”宋瑞家的话正是龚夫人这次出府阻止叶逸平把船上的绸缎给锦瑟的原因。
原本她们是探听好了消息才行动的,知道今日叶逸平去了独家别院,知道他今日要把绸缎给锦瑟送去,却没想到锦瑟会跟着跑出来在码头玩耍。所以才发生了之前的那些事情。
虽然多了一段小插曲,又把叶敬淳给闹的不高兴了。但却并不影响龚夫人大的计划。
龚夫人的眼皮抖了抖,说道:“你说的不错。正是这个道理,所以待会儿回到府中,我一定要查账,我倒是要看一看二房这些年从中捞了多少好处!让我们这些人坐在一边苦等。等他们捞足了,赚够了,我们还在这里给他们道一声‘辛苦’呢!哼,想想这些年就窝囊,那家家族的生意不都是大房管着,偏生叶家却是这样!”
宋瑞家的听了这话越发的来劲儿,忙又劝道:“太太放心,趁着这回年底的功夫,又要给宫里和各处孝敬。咱们抓住机会,狠狠地整他们一下,奴才管保证,肯定能让二房给吐出不少东西来呢。”
“哼,你当我不知道么?我不愿意跟他们计较是因为之前他们还算听话。”龚夫人心里的底气又渐渐地鼓胀起来“如今他们要跟叶逸风站在一起,公然跟我作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就是!”宋瑞家的忙上前去给龚夫人捏着肩膀,这主仆二人的脸上又斗志昂然起来。
码头上,锦瑟看着大队人马来得快撤得也快,不由得轻声叹道:“果然是雷厉风行啊。”
杜少安虽然应付过不少的大场面,但刚才的事情却还是头一回见,这次也算是长了见识。因听见锦瑟的话,忙笑道:“姑娘真是叫奴才们开了眼——您不疾不徐的,笑吟吟几句话就把人家夫人给气成了那样。姑娘就不怕被大少爷知道了?”
锦瑟笑道:“知道就知道了。那样他会更感激我。”
“是是是…”杜少安自然是知道叶逸风的过往的,这位嫡母不容庶子于家中,将其放流在外十年光景。他心里恨她也是很正常的,这事儿换谁都恨。
锦瑟回头看看正抬手揉着脸颊的叶逸平,忙收了笑,上前去关切的问道:“二少爷,你没事儿吧?”
叶逸平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唉!是我安排不周才出了这样的事情,让姑娘见笑了。我没事儿,看这天怕是要下雪,咱们还是快叫他们搬东西吧。”
锦瑟忙道:“二少爷,不忙。我还有事儿跟你商量。”
叶逸平一怔,忙问:“姑娘还有什么事儿?”
锦瑟笑了笑,回头看看码头上停靠的三艘偌大的货船,问道:“之前我不知道这货船是这么大的,所以也猜不到半船的绸缎到底有多少。今儿来到这里一看才知道,这么多的绸缎我拉回去也没地儿放呀。不知道你们的绸缎都是放在哪里的,能不能先帮我放些日子?”
叶逸平忙笑道:“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儿。只是姑娘怎么会没地儿放呢?大哥在城西那边特意买了房子做仓库用,姑娘若是不放到那边去,恐怕大哥会不高兴吧?”
锦瑟轻笑:“他的仓库在城外,都是放那些行宫土建用的东西,全是些粗笨家伙。这上等的绫罗绸缎放到哪里去,如何使得?再说,这几百匹绸缎我一辈子也穿不完啊,用不了两三年都霉烂了,多浪费啊。”
叶逸平猜测到锦瑟的意思,忙笑道:“姑娘说的是,要不我给姑娘折算成银子,回头叫人把银票给您送去?这银票可不怕放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