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虽多,有几个懂得调兵遣将?杨林随走,可济南府的守卫却还在。若是三哥能以妙计不费吹灰之力的夺了城最好,可是,”罗裳话锋一转“我父王常说,未曾兴兵,先想败路,哥哥们这回是孤注一掷,自然也想的是事成,所以还是留在成儿在此,做一张底牌也好。”
徐茂公见她言辞恳切,又想起罗成一素的表现,当下于是便也同意“既然二位肯鼎力相助,我等自然求之不得。只是还那句老话,若是此事不成,成儿你立马走,咱们哥几个到时候还等着你收留呢。”
“好。”罗成能留下来打架,自然求之不得,当下转头看了一眼罗裳,心里头满是美滋滋的想,果然还是裳儿最懂我,我想要什么不用说她也能猜到,天底下又有几人能如我一般幸运。
罗裳见着罗成兴高采烈,也不自觉的展颜一笑。若是为他,这天下覆了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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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好不容易留下来,自然十二分卖力。那帮壮汉招来便是由他训练,罗成知道事情紧急,军容那种东西便都忽略了去,只教着一堆一堆之间如何配合,若是打架如何一拥而上,若是撤退如何相互照应。
他们这般声势,那庙里头的和尚再傻也察觉出来他们不是好人了,当下便想赶他们走,这个时候单雄信等人才露出獠牙,直接将人绑了关在一间僧寮里,每日里喂水喂饭的关着。
接下来徐茂公先是命令丁天庆、盛彦师、王伯当、谢映登四人到大羊山把喽兵调了来,然后传下转牌出去,叫天下各山各寨兵卒人等在大羊山聚齐,然后从大羊山带人来,先把天灵寺给围住了。
这一天正午,天灵寺里做工的青壮们都在歇晌呢,猛听得庙外人声呐喊:“围庙啊!别叫他们跑了哇!”做工的一听,都吓了一惊,心道怎么这么乱,出来一瞧,只见到外面的人都拿着长枪、短刀,密密麻麻的把庙给围了,看见人逃跑拿刀就要砍。做工的都不敢出来啦,退回去赶紧把庙门关上,瑟瑟的发抖着。
罗成正在后厢房写兵书,听着闹嚷出来,正想问怎么回事,却见着徐茂公笑得神神叨叨的,叫着他把人拢着到院子里头,自己上了高台,然后示意大家安静听自己说话。“诸位哥哥兄弟们,你们千万不要惊慌。外边围庙的,都是咱们自己的人,一不杀人,二不打人,三不骂人,今儿我把你们叫来,是想大家一句话,当今的皇上杨广,他是好呢还是坏?你们尽管大胆说话,有事我替你们担着。说说吧。”
他这么一怂恿,半天才有一个人怯生生的开口道“要提起这个来,谁不知道这个皇上他是个无道昏君哪!”
徐茂功听了这话,装作惊讶之色:“啊,杨广是个昏君!那么这地方上的官府,好不好呢?你们再说一说。”
骂皇帝未必每个人都敢,但说到官府,敢出声的人就多了起来“我是个种地的,就这两回皇杠吗,把我就害苦啦!日夜催逼捐税,因为交不上粮,我把孩子都卖了,实在没法儿种地啦,才出来做工挣饭吃!”
又有人说:“道爷,别说了,历城县的县官,外号儿叫:‘钱串子’,就知道刮地皮!”
有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哭了,说:“别提了,去年杨广选美女的时候,我家里三门儿就是一个姑娘,官府里跟我们要三百两银子,就不把我们姑娘带走,可是我们上哪儿找这三百两银子去呀!就把我们姑娘带走了,到今儿连个信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