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才在这里四处打听这样一匹马,这马上了船。
接下来的日子,对纪沉鱼来说,真是太动心。这船是两层,下面一层不小,不装货物,只装千里马和草料。
上面一层有四个船舱,纪沉鱼住一个,杜莽客住一个。衣服重新买过不少,有一个船夫会刮面,给杜莽客净面修发,大家喝一声彩:“大官人好相貌!”
居然大眼浓眉,五官端正,虽然有武夫相,却是相貌堂堂。
纪沉鱼和杜莽客认成兄弟,还是男装打扮。杜莽客对新的称呼很喜欢,刚开始那一天,每天都对着纪沉鱼嘻嘻:“兄弟,”再要喊老婆时,纪沉鱼白他一眼,杜莽客就老实放回肚子里。
他很是乖乖,白天跟在纪沉鱼旁边,给他一样东西玩着就行,也不惹事。
许王大船在前面,纪沉鱼的在后面,晚走了两天。殿下沿路有官员接待走得不快,按日子走。纪沉鱼的走得更慢,到了一处码头,见物资交流丰富,就下船去,把这一处物价问清楚,回来用笔墨记下,什么码头,有什么东西,都是什么价格。
许王下船的时候,纪沉鱼的船沿江而上,和许王是冲着一个方向走,却分开两条路。为什么往这里走,是纪沉鱼送杜莽客回家,看看他老婆到底是什么人,当然肯定不是纪沉鱼。
这一天到了宁州,见两岸青山苍瞑,高峰几入天上。人流热闹,很是繁华。纪沉鱼弃船上岸,带着杜莽客和千里马入城。
千里马在船上做的伪装,打扮得如江湖人的马匹,两耳上各结一朵红缨球,身上披着俗气的彩挂,整一匹流里流气的马匹。
雪白不染的毛色,也涂成花马,散着脂粉气。让人一闻,没想到马匹做了手脚,只拿眼睛在旁边这两个人身上看,一对花花公子?
不少人有这样的猜测。男人的马上出来女人香味儿,让别人能怎么猜?
就有人上来揽客,歪戴帽子,油里油气:“哈,两位大爷,一看就知道是老客,以前来过的吧?还记得我们香花姑娘,还想着您呐,”
纪沉鱼招手让他到一旁,塞了一锭银子给他,低声发问:“我们兄弟初次到此,问你些事,这里谁当官,归谁管束,人情如何,房价如何?”
这样的人,消息应该灵通,倒省了去酒楼上打听。
“哈,您问我,可是问着了。”大茶壶接过银子一一回答:“本地府尹是石明堂大人,这方圆一片,都归许王殿下管束。客官一看您像生意人,也让你来着了。出关,还有两座城,不过关内关外的物产,全在这里交换。您从码头上来,没看到多少船多少货多少人?”
他果然件件熟悉,又把物价抱了一些,最后拍拍胸脯:“小人也是经济,您要买南来的北往的东西,全在小人心里。”
纪沉鱼初听到许王,眉头没有皱一下。以后他娶公主,一不小心当上国君,自己要还在云齐国,指不定要天天听他名字。
就是看到这里码头上船货比别处要多,纪沉鱼才下来。她不打算长居云齐,不过以后总要来钱的主意,一路上物价了然于心,纪沉鱼打发走大茶壶,和他约好晚上去捧香花姑娘的场子,在城里转了一圈,有了主意。
这江水再往下,流经安陵和竹山国,宗丘国有条河,交汇于上。问得清楚,一些物产在此交换,各国商人再回去。
这里是重要枢纽,可以有个落脚的地方。
茶楼上,纪沉鱼一面想,一面往下看,人流中,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眯起眼睛笑一笑,韦明德,这个少年还真的有一手,他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