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安陵精兵,当即命人:“快去呼延元帅那里讨个回信。”
再目不转睛瞪着那大旗一动不动。
春阳妩媚如丝,本是春暖花开的好季节,却战鼓频频,奔马如飞。转眼到晚上,方尚且扶着母亲看过夕阳回房,对着桌上官印嗤之以鼻。他手中本有几文,虽然忠心也知道不可以死忠。太子殿下总觉得别人不懂,方尚且觉得他才不懂。云齐七殿下出人意料的敢动武,就是他有安陵公主。以安陵强国的名声,只要挑几杆旗就有效果,何必要打。
一定要打的后果是什么无人知道,不如守城!
房中走出一对人来,是今天才收入府中的一对母子,老的是老寒腿,方尚且让人给她支一张床和母亲作伴,小的就近看着当今房景伯是如何的作为。见方氏母子回来,小的也扶起老人,两个人一起笑呵呵:“常跟着方大人倒是好,只是打仗。”
“不妨事,我在一天你们就住上一天吧。”方尚且失落的笑笑,下一句是还不知道这官能当多久。方老夫人虽然老,却耳目聪明,安慰儿子道:“不当官就回家去,这里总是打仗,鼓敲个不停,实在闷气。”
方尚且心情好许多,打发母亲睡觉,自己睡在隔壁。半夜里睡得正香,忽然听到有人狂喊:“有刺客,杀人了!”他一惊而起,顾不上穿衣服直冲到母亲房中,见房门洞开,借着月光先看到地上一排血迹点点而出,暗红色惊得人心发颤。方尚且腿一软摔倒,先想到太子殿下…不会,太子为人倒有亮节,他不会做得这么明显!那么太子身边的人,自己的政敌…
还没有想完,见收留的那一对母子奔跑而出,小的背着老的狂喊急奔:“有刺客,太子让人杀方大人的母亲了!”
离间!方尚且眼前一黑,哆嗦着手指着半天才吐出来一句:“拦住他!”人已经跑得不见!
家人扶他来看方老夫人,方老夫人倒没有受伤,这血不知道是谁的。但是方老夫人上了年纪受惊,只认准一件事:“是太子派的人,他亲口对我所说。”方尚且苦笑,太子派人来还会亲口说吗?
他想着安顿好母亲再去见太子澄清此事,静夜里鼓声大作,云齐军正式攻城了!
混乱中,还有人高声大喊:“太子殿下让人刺杀方大人的母亲,逼着他守城。”又有人低声议论:“是真的,听说那刺客受伤才走,那血还在方大人府里。”
宗行风听报后火冒三丈,才要喊人,见自己的护卫队长过来,一瘸一拐的腿上流着血骂道:“城里有奸细还不少,黑夜里给了我一箭跑了。”
才过来的官员们默不作声。队长才觉得有异,就听街上有人乱喊:“太子的人刺杀的方老夫人,这还有天理没有,走,去问问去!”
护卫队长结结巴巴:“这…我真是被刺客伤的!”
太子相信,方尚且相信,可别人呢?不少人低下头不说话,看也不看正解释澄清的方尚且,这位大人也算忠心,只是此时再作解释也无人相信。
宗行风气得眼前发黑,方尚且一个劲儿的发晕,城头上一片呐喊声,灯火通明下许王精神抖擞,看着人搭云梯飞滚石。
纪沉鱼坐在马车上看着,火箭划过的光如流星,不时闪出她明丽的容颜。韦明德挤到她身边:“安陵的呼延元帅出营了,带着一支兵马过来!”
“那我们走!”纪沉鱼喊上一旁手舞足蹈的杜莽客,让韦明德备马。许王不在,知道看着纪沉鱼不能逃走的只有韦明德几个人。韦明德一起跟去,别的人阻拦不了。离开队伍隐入黑夜中,韦明德忐忑不安地问纪沉鱼:“只怕殿下怪罪?”
纪沉鱼明快地道:“我是公主,我听他的,他听我的?”
韦明德初接触的是纪氏侧妃,对于她的改变总不适应,但是为许王好,他没有再说话。不时看旁边跃马的身影,心中总有疑惑。一个人,可以改变得这么大?
纪沉鱼嘴角噙笑,一个人,可以改变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