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笑了，他们之间略有些凝滞的气氛玻璃般破开了。她语气笃定，鬼都没她这么理所当然“你不会的。”

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鬼总是忠实于自己的*，她要他便给予。待他索取时，他也不会容许她以任何理由拒绝。

“可是你本就没有独占我的想法。”

梅伊便细细的打量着她“我会试着和人类相，可是你该知，你不是最漂亮的，不是最聪明的，更不是最富有、最大的。我也许会遇到比你更有魅力的人，被他们引，而忘记你，抛弃你。这都没关系吗？”

他不承认那个叫梅伊的自己——可每次她唤他这名字，他心底便仿佛有暗涌的缓缓的上涨，陌生的情在心的扩散开。

米夏笑着，依旧是那安然又带了满满溺的语气，她漆黑的睛温的凝望他“那样的人不得到你的友谊，会有更优秀的人等着你结。”她说“梅伊，人的心很大，一个人填不满它。被独占不是一幸福，而是牢笼和灾难。你不会喜的。我比谁都更想留住你，可我也想让你看到更大的世界，更多的人。”她像过去那样拂开他的发，轻轻的着他的耳朵，她眸光里有满满的温，仿佛透过他看到了过去的梅伊“我希望你能得到真正的快乐。”

想要。

梅伊。

这名字几乎就如他的真名，随时可以唤醒那短暂的记忆，令他无法如待旁人般待她。人类终究还是将这弱的情在了他心里。

梅伊想反驳她，这世上还有谁比鬼更懂得快乐？可他竟说不来。尽她的最好对他而言本就微不足，可是她还是倾尽全力将所有都给他。这受很陌生他无法拒绝，便只轻声嘀咕“独占有什么不好？想和人分享才不正常…除非你本就没那么喜。”

她问“是你吗，梅伊”时，他几乎就要说是，可随即他便愤怒了。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其实还是没有得到她的泪，她哭泣是为了那个束缚他的弱小、脆弱的人类，而不是他本。

答案。这觉很奇怪，他是地狱神的众王之王，他拥有一切。可这个几乎一无所有的女人，却在为他哭泣。那个时候他到可笑——这卑微的人类竟然在为他这世界之王哭泣，她是多没有自知之明啊。

他竟然觉得无法拒绝。和契约的力量截然不同，他知自己完全可以不理会。可她请求了，他竟隐隐到喜悦，想要满足她，想要看她为此喜的模样——简直就像是，想要讨好她。

可是他欺骗不了自己。她为他哭泣的模样，比一切黄金、宝石、香料和丝绸更丽，比所罗门的言巧语更能打动他的心。

他想要她他，只因为他是他，而非什么旁的缘由。

她竟然半都不担忧？梅伊到小小的不甘心。你看他是王，他都没自信一定能得到她的，她便仿佛已吃定他了。

“可你该知我手握的力量，会有无数人讨好我引诱我，想要得到我…”

“那么就努力让我更喜吧。”米夏笑“你也可以试着说服我，这样我们才能理解彼此的想法啊。人类都是这么的。”

梅伊小小的“切”了一声表示不屑，可最终也还是没有反驳她。

“我没有。”米夏垂下，她又记起在翡冷翠梅伊小狗一样一整天一整天的在家里等她。她努力克制着情绪不让自己哭来，她说“梅伊，我比谁都更想留住你。”

他为她叹息，温柔又无奈“我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聪明的人类。你就这么想将我推给旁人吗？”

她说“梅伊，就算是为了我。试着和人类相一下，好吗？”

米夏着他的耳朵，轻轻凑上前亲了亲他的额。她笑着，可心里却是难过的。为她再也寻不回的梅伊。为什么在那些时光里她竟让他一日又一日的，惴惴不安的守着空房等她归来？为什么没有早一些将这些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

他无比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再一次萌生了*。可这次他想要的东西与以往亿万年来他所得到过的截然不同。它是他想得到的最廉价也最昂贵的东西。只要他愿意，他甚至可以让女人为他用泪填满加利利海，可她未必愿意为他哭泣。他可以轻易让她哭泣，可她未必是因为他而泪。

话说梅伊便到后悔…真是好笑，他竟怕她真的说没关系。

她说：“好了，别再别扭了。我们还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在拜占谋生。”

“谁都无法独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