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一到北京就去看了他，老小神不错，在病房里走来走去跟一帮小护士开玩笑。你得劝劝他啊，人太多费神，还是多静养的好。”

俞医生喝了清汤，忍不住慨：“其实说真的，你们母亲去世这么多年，你父亲确实寂寞。他也需要一个人好好地陪陪他。男人边没个知冷知的女人总是不像话，有时候一踏家里觉得空的，哪怕人再多都觉得那不像一个家。”

俞医生大约常年用脑，发已然白，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一些。郑楚滨一直很激他当年救了自己的父亲，尽并不喜俞芳菲，但当着他的面还是很给面，一直维持着良好的风度。

郑楚滨这个人有个弱，吃不吃。如果他觉得亏欠了你，你若拽得二五八万似的跟他讨人情，他连看都不会看你一。可你若一副不在意的样，他反倒很难放下。

“让你大哥去说，你大哥一说准行。”

俞医生不像纪教授，他酒喝得不多，说话也很节制。整场饭宴他没提一句关于他们两人订婚的事情，只是时不时地提起郑参谋长。

俞芳菲也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说话轻声细气，举止文雅大方。看她这样完全想像不到她发起狠来把人往多宝格上推的凶悍样。郑楚滨再次肯定了她是一个的演员这一事实。

就不能去工作了。他忍不住要想，如果不去演戏，俞芳菲到底能什么？她大概天生就适合演戏，生活中就是个演员，了片场戏更快。如果把她整天圈在家里，她除了钱打发时间，大概也没别的消遣了。

郑楚滨见他满面的笑容，心中不由一动。他端起茶杯喝了一云雾，声音不大态度却很定：“下个月我会和芳菲先订婚，结婚的日您来挑吧。”

俞医生不由笑了起来，女儿再不众也是亲生的，他当然是喜的。

俞芳菲的父亲与她完全是两类人。一辈救死扶伤，很有医者风范，为人斯文有礼不张扬，年纪虽然大了，一举手一投足依旧显十足的绅士派。俞芳菲完全遗传了她父亲容貌上的优，再结合了母亲的优势，所以才会有如此致的容颜。

但在郑楚滨看来，倒还是俞伯父更讨人喜一。

他不由想起了自己对纪宁说的那番理论。男人确实应该勤勉努力，让自己的女人不用去闯世界。可是这应该基于那个女人是他的前提下。如果他并不呢？

“他最近不在北京，等他一回来我就让他去说。”郑楚滨一想到大哥一本正经教训父亲的样，觉得十分有意思。这几年父亲的不太好，家里的当家人换了个个儿。大哥很多时候更像父亲的角，而父亲则更像个孩。

那里的菜品他也尝过，确实比较对俞芳菲父亲的胃。他对此没有异议，空了第二天晚饭的时间，穿着得地去了酒店赴约。

俞芳菲听了父亲的话不免有些着急，小女儿情态地嗔了他一句：“爸，您说什么呢，搞得好像娶你女儿很委曲似的。”

这个问题暂时没有答案。

一个星期后郑楚滨接到了俞芳菲的电话，说她父亲已经来了北京，约他明天晚上吃饭。地方已经定好了，并不在唐宁，而是定在了另一家级酒店。那家酒店郑楚滨有一些分，却并不参与日常的营运。

“别别别，我没这个意思。我知你跟芳菲恋多少也有还我人情的意思，小郑啊，你自己要想清楚。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肩上背得东西太多了总是辛苦。你毕竟也只有一个人。”

这顿饭就三个人吃，菜了满满一桌，上的酒居然也是五十年的茅台。郑楚滨一见到那酒就想起那天跟纪教授的那顿饭。同样是跟长者吃饭，因为边的陪客不同，吃起来的觉也大相径。

郑楚滨替他布了一筷菜，：“您说得对，我也劝过他好几回了，可他不听我的。”

他这话虽然没有明说，但内里暗的意思郑楚滨听来了。郑参谋长固然是孑然一多年，俞医生何尝不是鳏夫一个。或许他只是偶发慨，但在郑楚滨听来却觉得肩上有了几分压力。

当年俞芳菲也是这样，她提跟自己恋的时候并不像现在对纪宁这般盛气凌人。她也曾小心翼翼地求过自己，甚至有些低三下气。郑楚滨想到她小时候的样，其实也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只是时间终究改变了很多，他了三年时间来适应这个女人，到最后才发现两人本活在不同的世界。

他颇为抱歉：“我们家欠您一个人情，我一定会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