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有人换了同样的衣服冒充他去杀人？宁，你当年有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

“冤枉的？那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一个劲儿地说他不是凶手，你非推翻我的各假设。怎么现在你的风又变了。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钟怡说到这里，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女人啊，总是逃不过情这一个字。宁你这么淡定一人，居然也会中招。不过也难怪，对方是大老板，长得又这么帅，谁看了都要动心。要不是我跟你情好，我可真要嫉妒你了。”

看着钟怡一脸的好心，她只能敷衍：“先凉一凉，我一会儿再喝。”

怪只怪那天的酒太香，自己虽然一没喝，可光闻酒香味儿就醉了。而且一醉就醉到了今天，怎么也醒不过来。

钟怡今天又学了一招，没煲她那些广东时常喝的药膳汤，反倒是了江南的腌笃鲜。那香味儿从汤煮沸之后就一直在屋里飘，要换从前纪宁早就胃大开了。可今天她只觉得嘴里寡淡得很，苔甚至有发苦，再味的东西摆在面前都能些腻腻的。

纪宁跟她一起住后，没少占她的便宜，也算是吃了好的。

她的微微颤了一下，再开的时候连声音都有发抖：“我也说不清楚，虽然当时太匆忙没看清。可我真心觉得，那人跟郑楚滨很像。这世上真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吗？”

纪宁听她越说越不像话了，赶抬手截住了她的话：“打住打住，你这个人怎么自说自话，联想力还这么丰富。我是这个意思吗？我是那被情冲昏脑的女人吗？”

“难你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发现了当年那案的一线索，才推测郑楚滨不是杀人凶手的。至少我第二回见到的那个人不是他。有人存心要假冒他。”

纪宁就把那天跟郑楚滨谈的内容告诉了钟怡。从那只手表谈起，到两次在走廊撞见一个穿风衣的男人，再到两人上细微的不同之。钟怡听得目瞪呆，最后忍不住了句嘴：“可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他第一次见你时了手表，第二次没，可能就是想掩饰些什么吧。”

那天真不该上郑楚滨的车。如果不上他的车，他就不会厚着脸来家里蹭饭吃。如果他不来蹭饭吃，他们也就不会有那番男人女人的争论。如果不争论，他们之间也不会有产生那若有似无的觉。

纪宁缩在沙发的一角，抬的时候脸上几分可怜的表情来。她咬了咬：“钟怡，我大概是误会他了。当年我应该看错了，他不是杀人凶手，他是被冤枉的。”

起那份报纸走到门，拎了挂了衣架上的西装外了门。门外摆着个垃圾桶，他顺手就把报纸往里一扔，就跟从来没见过那新闻似的。

“他想掩饰什么？无非就是不想让人认自己罢了。如果是这样，他早上八的时候穿了那衣服被我给撞见了，为了安全起见他行凶的时候应该换掉那一才是。怎么可能只拿掉一只手表？谁会注意到一只手表，你看我就没留意到，一直到三年后才想起来。他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这么愚蠢的事情吧。”

郑楚滨对这则新闻看得不重，有人却把它看了一遍又一遍。钟怡从厨房里来端了碗汤在茶几上，促纪宁：“快喝了吧。我妈说的，女人多喝汤有好，这东西养人，又漂亮又养。”

说到这个，纪宁的心里不由一凛。钟怡的话问到了上，关于这一她没跟郑楚滨说，可是潜意识里还是忍不住要去想那人的面孔。

钟怡却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报纸，不屑：“行了，别看了。不就是一起吃顿饭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们本来就要结婚的，吃个饭算什么，只怕天天晚上还睡一块儿呢。”

话糙理不糙。确实如她所说，他们要结婚的事情自己也不是第一天知了，可不知为什么，今天看了这报，纪宁就觉得闷闷的，真是堵得慌。

钟怡别的不行，煲汤倒还不错。她是广东人，大学考到北京来的，就在北京扎落了。几年大学下来已经说了一颇为标准的京片，不仔细听真听不她从前的粤语腔。她把广东的一切都给丢了，唯独煲汤这一绝活给留了下来。

钟怡抖了抖那张报纸，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老实坦白，你对大老板到底什么心思？照你从前说的，你应该讨厌他的吧。他当年有杀人的嫌疑，而你是目击证人。你没能把他送监狱，怎么也该恨他吧。可你现在这样，我真是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