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块！纪宁吓了一。她本来看柜台里的表都不贵，心想这一块应该也不至于太天价。五千块一块表对于郑楚滨来说绝对算是廉价了，但对于她来说却是一整个月的工资。

这应该是当年行的款式，很多人结婚时都买这一款。但郑楚滨的那一款有些不同，好像跟这里最常见的都不太一样。她漫不经心地在里面走了一圈又一圈，最近走得那老师傅停下了手里的活计，过来招呼她。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路上不止她一个人在走。后像是有什么影尾随着，搅得她心慌不已。她转过去看，却什么也没看到，等到回过来继续走时，那让人窥视的觉又一次涌上心。

纪宁心想这老儿真能侃儿，不愧是个老北京。她忍不住又看那表一，咬牙认了下来。她欠郑楚滨很多，能还的也只有这么了。她当时甚至想，等把这块表还给他后从此就跟他两清了。一旦他娶了俞芳菲，自己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给他好脸了。

它，也不知还能不能修好。

纪宁这么想的，手就不由自主地推开了钟表店的大门。店里一个老儿正在那儿修表链，见她来只是抬看一，又重新低下去。

突然一声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响了起来，纪宁吓了一，下意识地回去看。后原本一片漆黑的路上亮起了灯，一辆暗红的汽车打着光灯由远及近驶了过来。

“那里还有一只，有不一样，你要不要看看？”就是他刚刚在修表链的那一只。

她倒也不急：“缓几天也没关系。只是您得给我留着，不能卖给别人了。我先付订金怎么样？”

老师傅满答应，转去收拾柜台上摆着的一堆修表工，嘴里自顾自：“难得你这样的年轻人喜这么老的表。这表可有年了，解放前的东西，绝对国外的，不是后来香港产的那一。这表到现在没有一百年也有七十年了，算是古董了。我看你年纪小心倒诚，也就不多收你了，就收你这个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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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冷风了脖里，纪宁不禁打了个寒战，努力把衣领拉，整个人缩在了里。这条路她平时走得不多，几乎没有这么晚走过。她从来不知，一到夜晚这里会是这般冷清的光景。

“姑娘，你在找什么？”

纪宁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那只表，这东西太象了，她表达不好。老师傅看她一脸为难的样，突然拍了下脑门，笑眯眯地指着柜台玻璃镜面上的那一只。

下了地铁后，天早已大暗。纪宁看看时间已经八多了。地铁里人渐渐少了起来，走到外的路上更是冷清。这里一路往唐宁已经不太会有行人了，几乎所有人都会开车去，而她就是那特立独行的一个。

老师傅却依旧带着笑意，她的思想工作：“姑娘，五千块不算多，买个心好比什么都值得是不是？有些东西不看价钱，看用心，用心比什么都值钱。”

他说着伸一只手来，纪宁喃喃：“五百块？”

“卖，当然卖。只是这块有问题，表链坏了，一时修不好。你急着要吗？”

纪宁掏空了夹了，给了老师傅五百块钱订金。然后她拿着仅剩的几十块零钱搭电梯回唐宁。她突然发现，除了那里自己竟是无可去。

纪宁走过来仔细瞧了一，顿时前一亮。她开始相信缘分这东西，郑楚滨开车到这里是为了替她买咖啡，她留下来散步是为了缓解心情。而这家钟表店则是为了还一个人情。找遍了柜台都没买找到的东西，原来就是老师傅手里。

石路上只听得到她一个人的脚步声，鞋跟踩在地面发笃笃的响声。那声音慢慢地开始变急，纪宁觉到了自己的心慌。

“我在找一块手表，梅牌的，您这里除了这些还有其他款式吗？”

她和他，注定是要成为仇人的。三年前没成功，三年后也一定要的。

老师傅乐了：“姑娘，再加一个零吧。这表当年可是限量的，现在你买个什么东西限量的也总是贵一的。五百是买不动的。”

老师傅往柜台里扫了一，抱歉地笑笑：“有的都在这里了，这些都不贵，几百块就能买。你想要买什么样的？”

纪宁不免有些激动：“就是这一块，您卖吗？”

她觉得情况不太妙，直觉告诉她危险正在慢慢近。她的步越来越快，在这静夜里听上去有些杂。

纪宁猛然间产生了一错觉，她觉得那辆车是为她而来的。那引擎加速的声音表明，车正速地向自己冲过来。

纪宁也不烦他，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在柜台里寻找。这里摆了很多旧表，各牌的都有。样自然是不时髦了，保养却各有千秋。有些表已经残破不全了，有些却还有七八成新。纪宁在这里找到了和父亲当年那款一模一样的。

如果修不好，她该赔一只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