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乘客很多都受了伤，有一个失血过多，送到医院不治亡了。”

郑楚滨在室外待了几分钟，喝了一杯旁人递过来的咖啡后，整个人终于回复了几成神。他就靠在三楼的走廊里望着面前的满目疮痍。整间小厨房被炸得面目全非，连外面的宴会厅也被轰了大半。焦黑的墙、残破的桌椅、满地分辨不是什么的碎屑，还有那千疮百孔的屋，以及碎成渣的琉璃吊灯。

这些人总算还是来了，赶在纪宁被冻死的前一秒来了。楼下救护车已经整装待发，纪宁直接被抬了上去。车拉起了尖利的笛声，带着她一路往最近的综合医院去了。

既然决定了，就索说清楚吧，拖泥带只会让彼此受更多伤害。

如果没有那扇金属门，自己跟纪宁也将成为这片废墟中的一员。

他走上前去，清了清嗓正准备说话，参谋长一抬手直接抓住了他。他抖嗦着嘴想要说什么，两却同时翻了一下，整个人直直地朝后倒了过去，倒在了椅里。

他默默地数着数，一下两下三下，后面就有些了。他开始觉到疼痛顺着拳传到了手臂，传到了。又慢慢觉这疼痛一寸寸地消失。他知这意味着什么，他也正和纪宁一样，意识正在脱离他的。

纪宁不知该说什么。既为郑楚滨的母亲惋惜，更为那无辜丧命的人难过。人生总有这么多的无奈，看似风光无限的人，细说起来竟也是充满了戏剧。

他的左手又开始血，原本凝固的伤一下又裂了开来。血染透了小方巾，顺着布料慢慢地往下滴，落在冷冻室布满冰屑的地面上，一下就冻成了小血珠。

纪宁的脸颊贴在郑楚滨的结，他每说一个字，结就在她脸上来回地蹭。这充满男魅力的举动让纪宁觉得很贴心。可郑楚滨说来的故事却跟这冷冻室一样冰冷无情，甚至有些残忍。

俞芳菲一纯白礼服站在旁边，脸复杂而难看。她控制不住地想要上前来查看郑楚滨的伤势，可是迈几步后又停在了那里。郑楚滨见到她不由泛起半丝愧疚，却并未犹豫，大步星朝她走了过去。

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医院，郑楚滨跟负责这个案的警员打了声招呼，匆匆下楼去。走到楼下大厅的时候，参谋长正被俞医生推着朝他走来。两位老人脸上都带着真切的担忧，见到他的时候终于松懈的表情。

他记不得自己敲了多少下，只觉面前的灯光慢慢汇聚起来，从一个圆球逐渐成为一个白，越来越微小，整个世界似乎都笼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随后他觉到了一包裹全。

“确实没想到，参谋长到今天都很后悔给她那辆车，白白害了一条人命。可是事情终究是发生了，我母亲的最后一神防线也崩溃了。她像是了一个很大的噩梦，而且一直没有醒来。她在疗养院里住了二十几年，我想这辈都不可能来了。”

“没想到…会这样。”

郑楚滨很清楚这状况。他刚才说起自己过往的经历时故意隐瞒了一，当年他们十几个人，有一个没能到最后。他活活地冻死在了冰河里，弥留之际的状况跟现在的纪宁很相似。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昨天的沫被森森地嫌弃了。乃们不要这样嘛，汤也是荤菜啊。

他努力睁开来，勉看清了前的情况。冷冻室的门已经打开了，穿制服的警察将纪宁抬了去。他扶着其中一人的手站了起来，踩着满地的木屑金属条，一脚低一脚地迈了去。

郑楚滨喝了杯里的咖啡，将杯顺手往地上一扔，然后准备下楼搭车去医院。刚才纪宁被抬走的时候他意识有些模糊，只记得自己检查过她的脉门，虽然微弱但还存在。

郑楚滨看纪宁的意识越来越淡薄，匆匆讲了前因后果，扶着她的脸细细地观察着。纪宁微眯着睛，像是还有知觉，可是脸异常苍白。她已经说不话了，微张的嘴轻轻颤抖着，看不见一血。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可能失去纪宁，就在他决定取消婚约的时候。郑楚滨一面解开衬衫扣，将纪宁的脸捂自己的膛，一面开始疯狂地敲金属门。外面似乎有了动静，他不太确定，却也必须搏一搏了。

“俞芳菲的父亲跟参谋长是旧相识，是过命的情。参谋长三年前得了重病，俞伯父为了替他手术，耽误了自己妻的病情，以至于…我这么说，你能明白我为什么要娶俞芳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