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念着自己。再晚一点,只会让过去显得更加难堪。
简美凉倚着墙壁,听着顾美斯在问医生状况。简雁齐一直闭着眼,也不知道是真在睡觉,还是根本不想睁开眼看她。
她曾经以为在这件事上,她做的最欠考虑的,便是在婚礼上跟着池修一起逃跑,害的无辜的人因为他们的冲动而死亡。
只要想到这个,她甚至可以去忍耐邓韶娅对她的冷嘲热讽,可以真像她说的那样,对过去发生的一切守口如瓶。
包括她和池修是真的相爱过这件事。而简雁齐,你又将其他人置于何地?
就那么,那么迫不及待娶她吗?
简美凉阖了阖眼,抬步往床边走,看着简雁齐搭在腹部微颤的手指,眼里全是讥讽:“我还没把她赶出去,就能将你气成这样吗?”
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顾美斯抬了抬下巴,示意医生出去,待房门关上后转身看向那张倨傲的小脸。
“你出去。”简雁齐没有睁眼,声音低哑。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你最爱的女人说了,说我要把你气死。我可不得来问句——你死后是和佟惜一样洒进南海、还是等着和你的小三合葬?”
“用我替你们设一个比翼双飞的墓么?”
“简美凉!”简雁齐睁开眼,身体气的上下起伏。
“您可不要这么冲动,正输液呢。出了问题,可不是又要怪到我头上了?”简美凉说着在沙发上落座。
还未等反应,脸上便被泼了一杯水,还好温度不热。她缓缓抬头看着简雁齐将水杯砸在地上,避开顾美斯伸过来的胳膊,笑得花枝乱颤:“将邓老夫人的死,怪在你女儿身上——媒体对你宽容了多少呢?”
话音刚落,简雁齐脸色比方才更惨白了一些,激动的情绪不复存在,慢慢垂下头。
“当着媒体说,和我断绝关系的时候特解气是吧?股市回涨的时候,你心情特高兴是吧?”
“怪不得那天在晚宴上只介绍了池修,不敢邀我上台。”
“是怕媒体翻旧账是么?怕因为翻旧账,将当年的难堪事重演一遍?”
她字字尖锐,垂在身侧的双手却握得死紧,指甲感觉都要陷进肉里,正要继续开口,嘴却被大手捂住了。
顾美斯在她身前蹲下,替她将握拳的手,一一摊开。指腹擦掉她脸上残留的水渍,重新站起身,将她从沙发上打横抱起。
“你放我下来,我还没说完!”简美凉还不死心,嚷着要往下跳。
顾美斯垂下目光迎上她的眼睛:“我能看你为难别人,可看不了你为难自己。”
简美凉扑腾的身体,倏然平静了下来,她将侧脸轻轻靠向他的胸膛,阖上眼,纤臂环住他的脖颈。
“凉儿,这事、我、我可以和你道歉。”身后传来简雁齐艰难的声音,磕磕绊绊。
“道歉就免了,管好您太太。”顾美斯停顿了一会儿,抱着简美凉大步离去。
顾美斯将她放进车里,简美凉忽然想到什么,作势要再下车:“还没见爷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