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之色。他深深地亲吻了她,直到她开始呼吸急促,这才分开了唇,他沙哑着声,她耳畔低声道:“傻孩子…再过个几年,情况如何还未定。再说了,就算比如今正糟糕,咱们还有一计。孙子兵法里,厉害一招是什么,你知道吗?”
初念茫然摇头“什么?”
他一笑,伸手捏了下她鼻子“走为上!”
“万岁此人,脾性我还是知道几分。他极重脸面,看重旁人对自己看法。心中就算再恨人,只要别被逼到份上,面上也不会随意表现出来。倘若真到了那一天,他有了可以取代我之人,咱们也早谋好了退路。我客客气气和他告别,料想他也不会为难我。”
初念出神片刻,忽然一惊,慌忙抓住他胳膊“你说,倘若你去了北方,皇帝会不会要我带了孩子留京中为质?”
“他自然想。只是我无论如何也不会丢下你们。我和他关系,还未坏到这种程度。”他见她似乎还要说话,一个翻身便压了上去,低头堵住她嘴,含含糊糊道“你别多想了,我怕你小脑瓜想疼了又要嚷。一切有为夫…唔…咱们已经说了好多话了…还是先继续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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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皇帝陛下龙体恢复康健,停了几日朝会终于重开。
这一天朝会,注定非同寻常。先前数日众人口中私下议论猜测几件事,一一得以证实了。
其一,失踪了数月,众人原本以为凶多吉少徐若麟,果然如这几日暗传那样,已经安然回来了。先前等侧殿之时,对于围拢过来寒暄,纷纷表示欣喜与关切之意众人,他一律以笑容回应。如今他就立武官列首,神情自若地等着皇帝现身。
其二,这件事比徐若麟安然回来还要叫人震动。方熙载,原本皇帝近臣,这个内阁举足轻重大人物,凭空消失了数日之后,今日仍旧没有现身。然后,当神色阴暗皇帝现身,坐金銮宝座之上,接受臣子朝拜之后,执事太监发布第一道圣命,便叫殿中之人目瞪口呆。
圣命说,方熙载勾结外患,意欲对征北经略徐若麟行不轨,通敌叛国之举已得查证,证据确凿。狼子野心,实不可忍。本当受酷烈极刑。唯当今万岁念其旧日随驾之功,不忍刑之,故夺一切封爵禄位,准其饮鸩得留全尸之自请。首凶既伏罪,相关牵连之从犯,待查证后,各得其惩,以儆效尤。望余下群臣诫之慎之,行忠君报国之事,等等等等。
太监拖长声调,还没念完这段话,大殿里人一片死寂后,顾不得座上面无表情皇帝,情绪忽然便似炸开了锅。平日和方熙载对立,纷纷面露惊喜激奋之色,平日依附他,此刻均面如土色,纷纷低头缩背,只有几只老狐狸,诸如廖其昌、司彰化之流,面露短暂惊诧之色后,看了眼始终平静徐若麟,便不动声色了。
待这阵子骚乱终于过去了,执事太监看了眼仍旧面无表情皇帝,望向徐若麟,转为笑,道:“徐若麟上前听封。”
徐若麟左右两列大臣注视之下,出列下跪。
执事太监继续,云:御北有功,擢定远侯,赐金三百两,银二千两,钞三千锭,文绮、绫及金盔金鞍名马各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