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赵超普更加严肃。

刘大为的手机依然没有任何反应，赵超普索坐了轿车，直奔市政府而去。走到曲直办公室门前，门是锁着的。他不知应该如何是好。在走廊上徘徊了一会儿之后，他去了办公厅，门是开着的，当他走去问起曲市长去向时，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女工作人员先问有什么事要找市长？

他退了来，有几分尴尬，仿佛又觉得有几分自作多情。他红着脸朝座驾走去。

去了很长时间，这笔钱直至闵家山事之前也没有着落，也没有任何人再提起这件事，更没有来自这家公司的相应的药品到国华医院的库房里。如今还没有与此相对应的购货发票可供充账。

这一下难住了赵超普。

“闵家山事之后。”

他坐回到办公桌前，拨起了刘大为的手机，手机已经关机。这让赵超普觉有些蹊跷，他的手机怎么会关机呢？

苏光抬起来“闵家山事之后，我就知这件事是一定会问题的。我说了也没有什么用，我就想靠一天算一天。”

“早就联系过，已经联系不上了。”

苏光又是一言不发，这反倒让赵超普没有再发作下去的理由“你是怎么向审计人员解释的？”

“公司没有了。”

赵超普想到应该直接把此事向曲直汇报，因为是自己向他提的审计建议，这又是在审计之初就发现的问题，何不在第一时间内向他一下汇报呢？

赵超普起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他回忆起他来国华医院的两年多时间内，从来就没有听到过哪一个上级门来听取过医院领导的汇报。即便是偶尔在什么场合问起经营情况，也只是听一把手漫无边际地尽唱赞歌。从来就没有听过存在着什么问题的汇报。

“你们早什么去了？这么大一笔钱，一直没有音讯，不早一儿过问吗？”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件事？”赵超普态度严肃。

赵超普不得已只能在电话中说起此事，他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李亚文依然是那样地平静，他平静地几乎让赵超普觉到他的麻木。是不是下的官员都是这副德，事不关己，挂起？

李亚文明确表示“审计的事是市里委托审计机构介的，曲市长也很关心国华医院的事，你就直接向他汇报吧。”

苏光走去之后，赵超普的脑海里几乎被苏光所反映的情况所占据。他越发觉得自己提应该对国华医院行审计的建议是正确的。看来，自己两年多来对国华医院经济运营情况的觉怕是不无理的。

“如果我现在让你们把三千二百万随便打到哪去，你们也会不问青红皂白，上照办是吧？”赵超普的声音了起来“唯上级是从，唯一把手是从的作风，是谁给你们养成的？”

这是一怎样可悲而又可怕的事情啊。

“还没有解释，所以想问问你怎么办？”

李亚文的这番话，并没有让赵超普觉他是在挑剔什么。他听信了他的说服。挂断电话之后，他又一次拨打起刘大为的手机。

权力，那是一完全可以盖弥彰的权力。

自己作为一个外来，虽然居二把手之尊，可是始终被闵家山边缘化，除了分一分医疗业务之外，自己的另一个功能就是班开会时的表决。只有自己举手表决的份，没有不举手否决的权。即便是你表示反对的意见再决，理由再充分，最终也只能是被否定在会前的务虚里。

这时，他才想到是不是先向李亚文汇报一下。李亚文很快就接通了电话，赵超普说有要事汇报。所谓有要事汇报的说辞，也没有让李亚文有丝毫的震惊，他平静地问：“先说说有什么要事，需要告诉我？”

苏光再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苏光低下了，一句话不说。

“什么时候联系的？”

此刻，他仿佛觉到自己肩负责任的沉重，更觉到国华医院未来的渺茫。

他不时地拨打，二十几分钟过去，手机还是没有开通。

“公司没有了？”

“那家公司为什么联系不上？”赵超普继续问。

“那是闵家山…”

他无法告诉他要见曲直的真正目的，又不能笼统地说要向曲直汇报工作。自己仅仅是国华医院的代理院长，谈什么向市长汇报工作。那不是会让人家贻笑大方？

“问问我怎么办？”赵超普依然气愤难平“是怎么回事，就怎么向审计人员说明。”

“联系过那家公司没有？”

走到座驾跟前，他仍心有不甘，又一次拨打起刘大为的手机，竟然意外地打通了。赵超普有些喜望外“刘秘书，我是国华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