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过吗，今晚一律谢绝来访。"壹号恢复了书记面孔，严肃地跟秘书说。

我这才回味老所说的"醉翁之意"，壹号这是借"骆驼"来影老的。

因啦，说这小鬼这么好的质怎么会半途呕吐呀？班长只好向连长同志解释说，都是两包-阿诗玛-惹的祸，连长一听急了，说我军的优良传统都糟蹋在你们这帮老兵油上了，忘记啥叫-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啦？借东西要还，你们班明天给我还回两包-阿诗玛。军令如山，第二天归原主了，我也在拉训中争取到了第二名，连长当着全战士的面表扬了我，在我列跑到他跟前时，您猜怎么着，他居然小声向我勒索，说收回的40枪里，有他一半功劳，给他留一包-阿诗玛-…"

"老余你知

我很想反问一句：那您的司机能到您这样的洁然一吗？

我心虚地垂下去。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咱小司机就靠你大领导的旗杆树在外呼风唤雨，司机跟小车为一了，都少不了"油"，除非你砸烂自己的小车，以步代车。

壹号继续说："过去常说：一盒烟，一斤油；一顿饭，一。我看现在一盒烟能换十斤油了，我是在自己上过反思的，假如我们自己掏腰包在烟和油面前选择，我相信大家都会买后者，民以为天嘛，钱乃外之，也就是养家糊之用，能带棺材里生利息吗？所以啊，有了我第三次戒烟，不了，也就躲开了别人的烟雾弹。我相信，如果每个领导能从烟事上以作则，小利不图，何来大贪呀？老余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他话锋急速一转，立尖锐起来："我听说A县有个传统，招待上级领导的香烟牌是-骆驼-，这里有啥说法啊？"

"好的。""桃"临走前瞟了我一，像是在问：你的烟雾是不是迷魂散啊？

我只得，接受教育。

"嗯，你说的是伪劣-骆驼-，大都是假烟，我儿都能买到的。我讲的-骆驼-是原装的品，而且价格昂贵，有些东西养成习惯了是改不了的，只怕A县的-骆驼-比-大熊猫-要贵得多。"壹号的气像是烟草局的纠察员，很专业。

我先前的那轻松然无存了，神经元像是被"骆驼"拽了沙漠里，有些生痛起来，手里的烟也忘了，只顾喝。

壹号围绕"骆驼"继续展开下一攻，把我老余当成待动"骆驼"了，越发觉得自己成了老的替，被壹号面对面清算旧账。

壹号朗的笑声打断了我的烟事逸闻，可能笑得太失控，没把烟雾鼻孔，壹号给呛住了，连连咳嗽着，泪都快掉下来了。

秘书能耳听八方，观六路的，"桃"及时赶到现场，给老板加上。见老板夹着烟，一副谈笑风生的样，"桃"很是费解，凑上前汇报："邢助理刚才来电话，问您有没有空。"

我忽然觉有从绿洲坠荒漠的沉重，自己骑在一"骆驼"上，摇晃起来，仿佛这"骆驼"从原产地，从大西洋对岸牵了A县崎岖的山上。

"呵呵，那我就不合格了，小正合适。"我挤笑容来，茶几玻璃上映照僵的表情，真他娘的尴尬，这顿茶分明是"鸿门宴"，剑气向了老。

"为领导，有时候能带好几百号人，但不见得能好自己的司机，知为什么吗？"壹号的目光不再温和，犀利得像把匕首掷向我。

顺着烟事，壹号聊起了自己的戒烟生涯，说自从离开省城后，这是他的第一香烟。他第一次戒烟是在机关工作第一年，别人的档次，自己的拿不手，相互打烟时很是发窘，所以脆给戒掉了；后来当上了科长，酒桌上的烟酒也涨船了，有了档次便有了破戒的充足理由，于是重了；第二次戒烟运动是他调省委宣传当副长，当时的机关办公室还没有禁止烟的规定，但长是位女同志，对烟恶痛绝，率先在省委机关掀起了禁烟狼，只允许楼廊过上，那时候的烟君们大都利用蹲桶的时间来过把瘾，壹号积极响应了女长号召，有了第二次戒烟；可最终让自己在办公室给破了，因为他当了团省委一把手，经常要笔杆活，所以再次冲破戒令；至于当上市委书记后，为什么又要戒烟，壹号没再往下说。

壹号摇："正好相反，是司机忽略了领导，说严重，是替代领导了。"

沉默了片刻，我装轻松的样，讨好："还不是跟领导靠得太近，领导忽略我们了。"

他好像摸透了我的内心世界，给我加满说："其实啊，我选择司机还有一个条件没列上，最好不烟。"

我坐直了，想了想说："我也是听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不是外烟量少嘛。现在已没这说法，掏六块钱就能买到一包，比国产烟便宜得多。"

一剑封，壹号的话尖刻辛辣，完全失去了一开场的亲和力，彰显"一把手"的本来，句句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