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你说吧，他也是
级
，虽然是副手，但
理权限，我又奈何不得他。有些事情你不给他兜着，就会影响咱们局整
的形象和利益。我真是拿他没办法。你说，我能不希望把你提
起来吗？你的能力当个副局长绰绰有余，人品好，办事又稳妥…""啥？啥？这两万块钱怎么又叫你拿回来了？你甭哼哼唧唧的了，到底咋回事儿，你快
儿告诉我。"秦秀丽
见得又要跟我急。"曹局长，不说了。我再敬你一杯，一切尽在酒中，一切尽在不言中。"我咕咚
了一满杯，然后又借着酒劲儿要把那两万块钱
给他："曹局长，我知
你不稀罕这钱，我再说一遍，这不是给你的，这是我请你帮忙。只有你收下了，我心里才能轻松一些、舒坦一些，要不然，我没脸
你这门！"我虽然让领导训斥了一顿，但是心里却舒坦得不行。
我于是就把曹局长如何与我推心置腹、如何
尚情
拒绝受贿、又如何信誓旦旦要为我提升长尽心尽力的情况跟我小市民的老婆一一汇报清楚。回到家里，我仍然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哼着小曲，手舞足蹈，恨不得要把我亲
的老婆抱起来猛啃，然后再给她表演一段迪斯科。"老哥，我再给你把话说得实在一些吧。就说咱们局，焦副局长也和我共事好几年了，我待他如何？我想你是能看见的。就说上次车祸那事情，我，不，咱们俩，为他承担了多大的风险？说我为朋友、为同事两肋
刀，我看一儿也不过分。可老焦这人，咋说呢？我想起他就觉得心里不安。他就像是埋在咱们
边的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啥时候就爆炸了。"曹局长的话题继续
，而且满脸的真诚，让我不得不相信他是酒后吐真言。领导说话到了如此贴心贴肺的程度了，简直让我有儿诚惶诚恐，有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我又不敢接他的话茬。他怎么说焦副局长都行，但我不能，焦副局长怎么说也还是我的上司，这里
的"里格楞"我还能捯饬清楚。秦秀丽这一顿数落把我
得无地自容，幸亏楼房上没有老鼠窟窿。"我说老赵呀，咱家的人还是老实厚
。"秦秀丽虽然还是在数落我，但是语气婉转多了，"现在那些当领导的，你别看人家年轻，一个个都猴
猴的，脑
里褶就是比一般人的多，你不能光听他说啥就是啥。现在的人谁不会演戏？现在当官的哪个承认自己腐败？不是人家当官的要腐败，是找他们办事的人都要想方设法给人家
贡，人家肯定都要拒绝——来者不拒的才是大傻瓜呢——而且是
决拒绝。你办事的人要把这表面上的拒绝当真，认为真的有廉洁奉公、克己为民的好官，那你就错了，那你就是大傻瓜了，就像你一样。我就不信，他曹局长能跟你那样喝酒
近乎，你就不能把钱
给他放下？人家说让你拿上你就拿上？人家说他不要钱照样办事你就相信？人家演戏你就也演戏，虚晃一枪你就回来了？老赵呀老赵，你叫我再咋说你呢？""说你胖你就
，看你那没成
的样！事情到底办得咋样了？说说，我心里着急呢。""娘
休得烦恼，不要着急，听本相公慢慢来！"我用秦腔白的语调，逗着心急火燎的秦秀丽，"这是纹银二万两，请娘收将起来。""我看
来了，大功告成。我们家老赵长本事了，你比一般的农民办事能力还是要
一些。"秦秀丽调侃我说。我一怔，再看了看曹局长，他是认真的。我只好悻悻地收起那两万块钱。
"你以为我老赵傻呀？我告诉你，从今以后，老赵就会时来运转，心想事成，飞黄腾达，加官晋爵，乘风破狼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你就等着瞧吧，你就老说我是农民吧，你就小心有一天你再想继续当我这农民的媳妇儿就要哭着闹着跪着求着了！哈哈哈…"我开怀大笑，笑得像醉汉，更像大傻瓜。
"老赵，老赵，我跟你把话都说到这程度了，你咋还不理解我呢？你放下一百二十条心，我姓曹的跟你起誓，在提
你的这件事上，我要是不用力、不帮忙，那我就不是人，是乌
王八
！你还要叫我怎么说？你再不把你的钱装上，我就立即把你从我家驱逐去，并且再也不让你登门。你信不信？"曹局长不仅脸红，而且睛都红了，慷慨激昂。"哎呀，我说你是个大傻瓜你就是个大傻瓜，我说你是农民你就是农民！你看你回到家得意的就像拣了一块金元宝，你哼哼唧唧咦咦呀呀拿腔拿调制造假象把我骗得一愣一愣的，我还当你真的把事情办成了，
了半天原来是猫咬猪
脬空喜
一场！你这是没见过钱心疼钱把这两万块看得比你的命还要
，还是真的脑
了，心窍叫猪油糊住了，成了那个-一块钱俩五
钱不卖-的傻了？…"这婆娘看起来确实是气急败坏，骂起我来不打磕
，词汇丰富如行云
、洪泛滥，浩浩
、一泻千里。能安宁吗？你老哥工龄比我长，工作比我辛苦，但是工资收
比我少，家
负担也不比我轻，我拿了你的钱，我晚上能睡得着觉？我心里愧不愧？"曹局长说到这儿，我看他圈儿好像都红了，我想不
动都不行。"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秦秀丽躺到被窝给我一个后脊梁，并且发
一声叹息。我觉得她
得既像伟人又像哲人，而我确实像一个大傻瓜。老婆的痛骂是清心剂。我静下心来自己也就开始怀疑没有把钱送
去真的是了一件蠢事，是师不利、
失前蹄、狂风
折了帅字旗。仔细想想，要是那时把这钱放到曹局长家的茶几上或者到他手里，然后就逃之夭夭岂不更好？那样他就会吃了人的嘴短拿了人的手
，想不给我用力帮忙都由不得他了！可现在呢，人家又不亏欠你什么，想帮忙那是恩赐，不想帮忙也是本分，你把他能有什么办法？想到这里，我刚门时的兴奋和得意一下都被扔到爪哇国去了，一下就又到十分懊恼、十分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