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几万人的命运,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那绝对是土皇帝。
我是去税务局领发票时与女友认识的,那时女友在税务局工作,女友的父亲是区委书记。虽然我和女友确定恋爱关系的时候并不知道她的父亲是干什么工作的,更不知道她的父亲是区委书记。但是,现在我不得不承认,当时我的确沾了女友很多光,而且她一心一意地对我好,为我付出很多。只是那时的我年少轻狂,不懂得珍惜她。等我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的时候,我已经没有权利像过去那样爱她了,如今只能在心里默默地为她祈祷,为她祝福。
因为我沾了女友很多光,所以似乎我也没有权利对陈圆圆的选择说三道四。
又过了一年多,我在一个饭局上再次遇见王成兵。
王成兵那天和我都喝了不少,男人一喝多了就爱回忆往事,尤其爱回忆往事中的女性,特别是那些曾经爱慕过的女性。说着说着,我和王成兵都提到了陈圆圆,大家还让我朗诵了那首赞美陈圆圆的诗。
王成兵提起陈圆圆的时候,唉声叹气。细问,他告诉我,陈圆圆结婚之后,她的那个当矿长的公公看上了她,经常乘儿子不在家的时候对她性骚扰。起初陈圆圆坚决不从,矿长看来硬的不行,就用帮着陈圆圆弟弟安排工作,把她父亲井下挖煤的工作安排到井上,给陈圆圆家分房等很有诱惑力的事情讨好她。就这样,最终陈圆圆还是成了她公公的情人。
有一天,陈圆圆的丈夫临时回家,当他走进卧室的时候,他被眼前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父亲和陈圆圆都赤身裸体,正在忘我地干着乱伦的勾当。陈圆圆的丈夫实在受不了这个打击,转身跑了。当时这种事在我们那样的小城,对于做丈夫的就是奇耻大辱,陈圆圆的丈夫咽不下这口气,可是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他选择用自杀来逃避众人的非议和无尽的羞辱。
陈圆圆的公公得知儿子自杀的消息之后,发疯般地跑了出去,他抱着儿子的尸体号啕大哭,而且是在大街上,这位处级干部在很多矿工家属面前落泪了。
我给大家讲陈圆圆的故事,是想告诉大家,在山海省,官员能够在矿工家属面前落泪是多么的珍贵和稀缺呀!由此,大家才能体会到,作为省长的姜军,能为遇难的矿工落泪,能在矿工家属面前哭泣,是多么难能可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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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军回到省城后,就“大屯湾矿难”和“临河喜矿难”召开了紧急会议,作出重要批示,同时责成省公安厅、省检察院、省纪委立即介入,同步展开调查。
省政府就“大屯湾矿难”、“临河喜矿难”召开了大型新闻发布会,姜军在新闻发布会上表态:“全省所有的煤矿停产整顿一个星期,立即展开安全自查,并由省、市两级煤炭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验收后才准许恢复生产;全省范围内,官员不得参与煤矿投资,不得隐性持股,已经投资和持股的必须要向上一级组织书面汇报,并在三十个工作日内退出,不退出的按自动离职处理;官员已经收受煤矿企业钱物的,必须在十五个工作日内书面向上一级组织说明,并主动退还,凡是不说明、不退还的,一经发现,将从重、从严处理;省内所有官员直系亲属,不得在该官员管辖区域内开办煤炭企业,也不得以第三人身份开办煤炭企业;全省所有分管煤炭的官员,每年必须向组织和社会公开个人财产,以及配偶和子女的收入和财产状况,凡是虚报或是隐瞒不报的,一经发现,按自动离职论处,触犯法律的,将从严追究其法律责任;省、市、县三级领导,一把手,以及分管煤炭和安全生产的官员,必须向社会公开办公和移动电话,移动电话必须保持二十四小时开机,接受群众有关安全生产的举报;省、市两级纪检、检察院即日起,开通有关‘官煤勾结’,以及官员涉煤的举报。”
省政府秘书长丁华清,代表山海省人民政府向率先报道“大屯湾矿难”的《能源快报》深度报道部首席记者潘晓霖、摄影记者郑向东,每人各颁发奖金一万元人民币,并将记者潘晓霖聘为省长联络员。
“我是《人民矿工报》记者陈长杰,请问姜军省长,治理矿难您最关心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