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知妻莫如夫，眼见着方正刚和老婆石亚南通电话，酝酿yin谋诡计，古gen生不无讥讽地想，看来银山的章桂春这回要倒点霉了。同属北bu欠发达地区，银山不是文山的对手，省里确定的北bu新经济中心是文山，不是银山；同样zuo着市委书记，章桂春也不是自己老婆的对手；自己这个老婆不是好妻子、好母亲，却是个很会维护地方利益的“好干bu”在南bu发达市平州zuo市chang的时候，为了平州的利益和邻近的经济大市宁川明争暗斗，搞得省chang赵安bang见了她就躲，何况现在又加上了个方正刚。方正刚是公推公选上来的，既有民主的底气，又有振兴文山经济的远大抱负，一上任就在文山市中心竖了块大牌子：一切为了文山经济，一切为了文山人民！还公开在大会上说，既要联系群众，也要联系领导，要学会往上跑！不但要跑省城，还要跑北京！不是跑官，是跑项目！你既然zuo着局chang、主任、chu1chang什么的，就得知dao你省里主guan领导家在哪里，就得常去跑！这话连石亚南都觉得过分了，曾在他面前抱怨过：这zhong事只能干不能说嘛，尤其是在公开场合。
据古gen生所知，春节这几天，石亚南坐镇文山，带着两个小孤儿作秀，和治下的八百万人民欢度新春佳节，干着联系群众的场面事。方正刚却带着一帮toutou脑脑和土特产在省城跑关系，联系领导和有关bu门。不但是他们发改委这边，省国土资源厅、省环保局、各银行金rong机构，以及省政府主guan领导家，几乎全光顾了一遍。据方正刚叹息，一天赶几个场，比平时还累，往哪一坐就想睡下来！
此刻，方正刚jing1神倒好，抱着电话和石亚南大谈银山“…石书记，你放心好了，我肯定是好医生，在赵省chang面前一定给章书记上好眼药！不过，我姐夫这里，你是不是也下点命令啊？当真要把这一碗水端平啊？就不能来点倾斜？”
石亚南不知在电话里说了些啥，方正刚说“好，好，那让我姐夫接电话！”
古gen生接过电话，开口就是一番讽刺挖苦“石书记，听说你这个年过得不错啊，亲民爱民，关怀弱势群ti，省报上都登了，我这几天正认真学习哩！”
石亚南说：“古副主任，你别冷嘲热讽的，我正想和你商量呢：咱们是不是把这两个孤儿领养下来？这两个孩子太不容易了，可以说感动了整个文山啊！”古gen生“哼”了一声“这还用和我商量？我有老婆和没老婆也差不多，你看我们这个春节过的，你石大书记在文山，我在省城，孩子在上海，像个家吗！”
石亚南叫dao“哎，老古，这你别抱怨啊，节前我就让你和大为到文山一起过节，你要值班嘛，大为也不干，都气死我了，要我说大为真该来受受教育！”
古gen生说：“大为知dao你要给他上课，才死活不愿去，连我说了也没用！”又发牢sao说“就这样，你还把正刚派来了，天天打电话sao扰我，今天又缠上了！”
石亚南dao：“我和正刚这不也是没办法吗？在其位就要谋其政嘛，文山就是这么个情况，钢铁立市的思路是省里肯定的，现在时机又好，就得抓住机遇嘛！”
古gen生说：“别给我说这些官话，该解释的，我都给正刚解释了，我是省发改委副主任，不是你们文山市计委主任，要平衡两市关系，一碗水就得端平！”
石亚南火了“好，古副主任，我不和你说了，我让赵省chang来否了银山！”
毕竟是自己的老婆，古gen生好意提醒dao：“哎，亚南，你们也别把事zuo得太绝啊，给人家留条退路，也给自己留条出路，你和方正刚得罪的人还少吗？宁川、平州和省城不少同志都在告你们的状，你们别再和银山闹得这么僵了…”
石亚南gen本不愿听，没等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让他好一阵怅然。
方正刚听出没戏，从客厅沙发上站起来，伸伸懒腰，打了个夸张的哈欠“姐夫，我算服你了，连我姐姐的面子都不给，行，你狗东西以后肯定还能升！”
古gen生dao：“我还往哪升？你和你那位书记姐姐净bi1我帮你们作假违规，以后不被省委撤职就谢天谢地了！方老代，我不说你心里也有数：你们工业新区亚钢联的那些项目都那么规范吗？资金、用地、报批程序哪个环节没点问题啊？”
方正刚打断古gen生的话tou“银山问题更大，连项目用地都没报批呢，他们的就霸王ying上弓，在独岛乡搞起征地拆迁了，你还要搞平衡呢，不和你说了！”
古gen生说：“我们不是还没批吗？方老代，我再和你说一遍：我现在不怕别的，就怕事情摆不平，下面的同志luan告状，真告到赵省chang那里，倒霉的是我！”
方正刚一副不屑的样子“就算告到赵省chang那里又怎么样？这些年不都是这么zuo的吗？他老赵在宁川当市chang、书记时违规的事干少了？当年被于华北书记查出的事实一大把！人家老赵下台不到半年，不又上来了？现在还当了省chang哩！”
古gen生有些怕了“哎，哎，方老代，你这家伙别一口一个老赵的啊…”方正刚“扑哧”一笑“姐夫，那你也别一口一个方老代的，我现在不是代市chang了！我那位市委书记姐姐没和你说过吗？节前我们文山就开过人代会了！”
古gen生讥讽说：“哦，这我还真不知dao，石书记没传达，对不起了，方市chang！”
方正刚拿起沙发上的大衣，往手上一搭，准备出门“走了，真得走了！”
古gen生看了看墙上的电子钟“哟，都快十二点了，就在这儿吃点食吧！”
方正刚也不客气，怔了一下，ma上站下了，说：“倒也是啊，在哪吃都得吃嘛！哎，我说姐夫，你就简单点吧，随便弄点草料对付一下就行了！”
古gen生说：“你想复杂我也复杂不了，一人过节，除了下面条，就是啃面包！对你优待，就吃你送的文山土特产吧，狗rou、兔子，还有你们文山yuntou大曲！”
方正刚忙摆手“哎，酒就算了，吃点食我还得去赵省chang那儿严肃汇报哩！”
吃饭时，古gen生又发起了感慨“…正刚，你说我和亚南这还叫家吗？结婚十七年，真正在一起过的小日子不到三年！亚南在省经委时，我在宁川计委；我进了省城，调到了省发改委，亚南就去了平州，去年又到了文山！儿子大为从小放在我父母家，和我们谁也没感情，连个普通高中都没考上，整他妈瞎了！”
方正刚大口嚼着狗rou，吃着面条，没心没肺地说：“要不咱哥俩换换？我到省发改委zuo这个正厅级副主任，你到文山当市chang，你们开个夫妻老婆店？”
古gen生摇tou苦笑dao：“你胡说些啥呀，省
知妻莫如夫，眼见着方正刚和老婆石亚南通电话，酝酿yin谋诡计，古gen生不无讥讽地想，看来银山的章桂春这回要倒点霉了。同属北bu欠发达地区，银山不是文山的对手，省里确定的北bu新经济中心是文山，不是银山；同样zuo着市委书记，章桂春也不是自己老婆的对手；自己这个老婆不是好妻子、好母亲，却是个很会维护地方利益的“好干bu”在南bu发达市平州zuo市chang的时候，为了平州的利益和邻近的经济大市宁川明争暗斗，搞得省chang赵安bang见了她就躲，何况现在又加上了个方正刚。方正刚是公推公选上来的，既有民主的底气，又有振兴文山经济的远大抱负，一上任就在文山市中心竖了块大牌子：一切为了文山经济，一切为了文山人民！还公开在大会上说，既要联系群众，也要联系领导，要学会往上跑！不但要跑省城，还要跑北京！不是跑官，是跑项目！你既然zuo着局chang、主任、chu1chang什么的，就得知dao你省里主guan领导家在哪里，就得常去跑！这话连石亚南都觉得过分了，曾在他面前抱怨过：这zhong事只能干不能说嘛，尤其是在公开场合。
据古gen生所知，春节这几天，石亚南坐镇文山，带着两个小孤儿作秀，和治下的八百万人民欢度新春佳节，干着联系群众的场面事。方正刚却带着一帮toutou脑脑和土特产在省城跑关系，联系领导和有关bu门。不但是他们发改委这边，省国土资源厅、省环保局、各银行金rong机构，以及省政府主guan领导家，几乎全光顾了一遍。据方正刚叹息，一天赶几个场，比平时还累，往哪一坐就想睡下来！
此刻，方正刚jing1神倒好，抱着电话和石亚南大谈银山“…石书记，你放心好了，我肯定是好医生，在赵省chang面前一定给章书记上好眼药！不过，我姐夫这里，你是不是也下点命令啊？当真要把这一碗水端平啊？就不能来点倾斜？”
石亚南不知在电话里说了些啥，方正刚说“好，好，那让我姐夫接电话！”
古gen生接过电话，开口就是一番讽刺挖苦“石书记，听说你这个年过得不错啊，亲民爱民，关怀弱势群ti，省报上都登了，我这几天正认真学习哩！”
石亚南说：“古副主任，你别冷嘲热讽的，我正想和你商量呢：咱们是不是把这两个孤儿领养下来？这两个孩子太不容易了，可以说感动了整个文山啊！”古gen生“哼”了一声“这还用和我商量？我有老婆和没老婆也差不多，你看我们这个春节过的，你石大书记在文山，我在省城，孩子在上海，像个家吗！”
石亚南叫dao“哎，老古，这你别抱怨啊，节前我就让你和大为到文山一起过节，你要值班嘛，大为也不干，都气死我了，要我说大为真该来受受教育！”
古gen生说：“大为知dao你要给他上课，才死活不愿去，连我说了也没用！”又发牢sao说“就这样，你还把正刚派来了，天天打电话sao扰我，今天又缠上了！”
石亚南dao：“我和正刚这不也是没办法吗？在其位就要谋其政嘛，文山就是这么个情况，钢铁立市的思路是省里肯定的，现在时机又好，就得抓住机遇嘛！”
古gen生说：“别给我说这些官话，该解释的，我都给正刚解释了，我是省发改委副主任，不是你们文山市计委主任，要平衡两市关系，一碗水就得端平！”
石亚南火了“好，古副主任，我不和你说了，我让赵省chang来否了银山！”
毕竟是自己的老婆，古gen生好意提醒dao：“哎，亚南，你们也别把事zuo得太绝啊，给人家留条退路，也给自己留条出路，你和方正刚得罪的人还少吗？宁川、平州和省城不少同志都在告你们的状，你们别再和银山闹得这么僵了…”
石亚南gen本不愿听，没等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让他好一阵怅然。
方正刚听出没戏，从客厅沙发上站起来，伸伸懒腰，打了个夸张的哈欠“姐夫，我算服你了，连我姐姐的面子都不给，行，你狗东西以后肯定还能升！”
古gen生dao：“我还往哪升？你和你那位书记姐姐净bi1我帮你们作假违规，以后不被省委撤职就谢天谢地了！方老代，我不说你心里也有数：你们工业新区亚钢联的那些项目都那么规范吗？资金、用地、报批程序哪个环节没点问题啊？”
方正刚打断古gen生的话tou“银山问题更大，连项目用地都没报批呢，他们的就霸王ying上弓，在独岛乡搞起征地拆迁了，你还要搞平衡呢，不和你说了！”
古gen生说：“我们不是还没批吗？方老代，我再和你说一遍：我现在不怕别的，就怕事情摆不平，下面的同志luan告状，真告到赵省chang那里，倒霉的是我！”
方正刚一副不屑的样子“就算告到赵省chang那里又怎么样？这些年不都是这么zuo的吗？他老赵在宁川当市chang、书记时违规的事干少了？当年被于华北书记查出的事实一大把！人家老赵下台不到半年，不又上来了？现在还当了省chang哩！”
古gen生有些怕了“哎，哎，方老代，你这家伙别一口一个老赵的啊…”方正刚“扑哧”一笑“姐夫，那你也别一口一个方老代的，我现在不是代市chang了！我那位市委书记姐姐没和你说过吗？节前我们文山就开过人代会了！”
古gen生讥讽说：“哦，这我还真不知dao，石书记没传达，对不起了，方市chang！”
方正刚拿起沙发上的大衣，往手上一搭，准备出门“走了，真得走了！”
古gen生看了看墙上的电子钟“哟，都快十二点了，就在这儿吃点食吧！”
方正刚也不客气，怔了一下，ma上站下了，说：“倒也是啊，在哪吃都得吃嘛！哎，我说姐夫，你就简单点吧，随便弄点草料对付一下就行了！”
古gen生说：“你想复杂我也复杂不了，一人过节，除了下面条，就是啃面包！对你优待，就吃你送的文山土特产吧，狗rou、兔子，还有你们文山yuntou大曲！”
方正刚忙摆手“哎，酒就算了，吃点食我还得去赵省chang那儿严肃汇报哩！”
吃饭时，古gen生又发起了感慨“…正刚，你说我和亚南这还叫家吗？结婚十七年，真正在一起过的小日子不到三年！亚南在省经委时，我在宁川计委；我进了省城，调到了省发改委，亚南就去了平州，去年又到了文山！儿子大为从小放在我父母家，和我们谁也没感情，连个普通高中都没考上，整他妈瞎了！”
方正刚大口嚼着狗rou，吃着面条，没心没肺地说：“要不咱哥俩换换？我到省发改委zuo这个正厅级副主任，你到文山当市chang，你们开个夫妻老婆店？”
古gen生摇tou苦笑dao：“你胡说些啥呀，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