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来一位服务员小，请肖清接电话。

肖清又是一怔，半天没声。

华娜娜笑问：“怎么？不像呀？”

肖清说：“我还以为你不到30岁呢…”

肖清说：“我刚一岁。”

束华如在电话里叫：“你听明白没有？快到人民医院会议室来，我等你。”

肖清和华老先生、华娜娜打了个招呼，去了。

束华如大约听到了肖清的饮泣声，在电话里劝说：“肖书记，你先不要哭啊，郭书记不在了，咱该的工作还是得呀。”

因为我说，所以，国民党不喜我。”

肖清看看华娜娜，有不太相信：“华小也43岁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43岁，一个多么令人羡慕的年龄。看这架势，大局已定。省委书记钱向辉“共同负责”的话语里已透了这层意思。市委班目前的情况也明摆着，四个市委副书记中，不但他排名最靠前，也只有他最年轻。吴明雄56岁，陈忠58岁，束华如不是帅材，除非外派一个市委书记，省委惟一的选择只有他了。

在警灯的闪烁中，哀伤一逝去，涌往心的竟是压抑不住的豪情。

肖清向华老先生了歉，说是临时碰上了急事，要去理，待张长务必陪好华老先生，自己匆匆吃了东西，起走了。

束华如说：“我刚和省委钱书记通了电话。钱书记指示，在新班正式确定之前，平川市委、市府的工作，要你我共同负责，一定要保持政治和社会局面的稳定，各方面绝不能！”

肖清说：“那…那好，我上过去。”

华老先生竖起大拇指赞：“你年轻有为！”指着华娜娜，又说：“你和我女儿同岁，坐船到台湾那年，她还在吃哩。”

肖清突然间发现，自己正置于平川市未来历史的，走这个，下一步平川的历史也许就将由他这个43岁的年轻市委书记来书写了。

束华如在电话里郁郁地说，20分钟前，郭怀秋书记去世了。事情来得太突然，肖清一思想准备也没有，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一时间觉得自己是置在一场大梦之中。听着束华如的情况通报，肖清中的泪不知不觉淌下来了，握着话筒的手也禁不住哆嗦起来。

华老先生似乎被肖清的真诚打动了，连连着白的脑袋说：“肖书记，说到历史的原因，我想起来了，我华某只怕也推脱不了一分责任呢。说来惭愧呀，42年前那场大决战以后，我这个国民政府的市长给你们留下了咋样一副烂摊呀？民国三十八年，哦，就是1949年，肖书记，你多大呀？”

肖清可以说是郭怀秋一手提上来的，对郭怀秋的情很。当年，郭怀秋任合田县委书记时，把他从大漠县调去任县委办公室主任。郭怀秋任平川市委副书记兼市长时，又把他调到平川市府任秘书长。后来，送他到中央党校学习，回来后，郭怀秋主持工作，就推荐他当了市委副书记。平川历史上最年轻的副书记，平川人便议论纷纷，都说肖清是郭怀秋的接班人。

是束华如市长的电话。

肖清这才木然地问了句：“束市长，这…这个突然的情况，你向省委汇报了没有？”

在宾馆门，肖清临时拦了公安局的一车，要司机亮起警灯直开人民医院。

回到宴会厅，肖清虽作笑脸，可华老先生还是看了名堂，又不好问，便把关于平川历史的话题收住了，还说：“肖书记，你不必陪我———我回到家了嘛，你有公务就去忙吧。”

肖清也笑着说：“华老先生，我们可不是国民党啊———而且也不是过去讲大话、讲空话的共产党。我们现在从中央到地方都讲究实事求是。您说得还是太客气了。今天我们平川不是差一，而是落后了一大截，不但和省城相比，就是和全国一些同类城市相比，也落后了一大截，经济欠发达。这是事实，不承认不行呀。当然，这里面既有历史的原因，也有现实的原因，您住下来后，张长会和您细谈，也希望您老为我们振兴平川献计献策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