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明说：“这一你放心，到时候该说的话我都会说。”

严长琪吓得直叫：“束市长，这半夜三更的，你开什么玩笑？”

吴明雄反问：“你就没听人议论说，我吴明雄也重用你老陈？”

吴明雄说：“人正不怕影歪，我就不信这些不负责任的风言风语会把我吴明雄怎么了。你老陈真心为我好，就得支持我多事。我一开始就说了，明天的会上我可能要借你这门大炮轰一下呢，你到时候可别哑了。”

是辆半新不旧的桑塔纳，牌号大，明显不是市委的，也不是市政府的。车刚开到中山路上，就被一个想带人搭车的警拦住了。待看清开车的是市长束华如，警吓了一，慌忙敬礼放行。重新上路后，束华如对严长琪解释说：“我今天也够呛，陪农业一位副长跑了两个县，看引工程现场，回来太晚了，司机小刘又刚结了婚

吴明雄这才叹了气说：“肖书记真要这么瞻前顾后，最后下来，我看也没啥了不起。不行，就你陈老书记上，老将，一个俩嘛。况且，你又是老利了，啥场面没见过呀？”陈忠呷了酒，摇了摇说：“算了吧，吴书记，我可是真老喽，比不得肖书记喽，你还是把这份好金往他脸上贴吧，我用不着了。人家肖书记实在是聪明呀，见好不推，见风险不碰，还三天两给省里的领导同志汇报着工作，日后能不步么？”

陈忠问：“吴书记，这是你的真心话么？”

告别吴明雄回到家后，陈忠已预到明天的会不会平静，心里已想着要在会上肖清，让这小书记心里有数，别真以为大家都是傻瓜，看不透他那鬼把戏。当然，这么归还是为了吴明雄。吴明雄仗义，持把他留在班里，他就得在当当忙时帮吴明雄一把。别说吴明雄是在为平川人民好事，就算吴明雄的事值得商榷，他也得毫不犹豫地支持吴明雄。严长琪被束华如拖上车后才发现，车上本没有司机。正纳闷时，束华如打开前车门，坐到了驾驶员的座位上，了两下喇叭，亲自驾车上了路。

陈忠不声了。

束华如说：“那就再颠一回吧，等日后路修好了，你这坐船的受就找不到了，岂不遗憾？”

陈忠承认说：“也有人这样说，说老省长和你打了招呼，你才找了钱向辉把我留在常委班里；还说，平川有个地区帮，就是你我这些当年专署下辖的县社。”吴明雄手一挥：“全是无稽之谈！我觉得奇怪的是，你老陈对这些不负责任的议论，咋就这么有兴趣？消息还就这么灵通？”老兄啊，我看你要警惕呢，千万别被这些歪风昏了，真就把咱平川市委当成了梁山上的忠义堂了。”

陈忠郁郁不乐地说：“无怪乎外面有人议论，说你吴书记重用大漠。”

会上谈，以工代赈和以资代劳都要落实到人，由各县市的一把手负责，不能影响工程，情况都要向市委汇报。”

陈忠有些窘，怔了一下说：“吴书记，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怕你冷不防吃人家的亏呀。”

吴明雄不悦地说：“你陈老书记哪来的这么多牢怪话呀？”你老了，我不也老了？哪个人不是在一天天老下去？但我们的心态不能老嘛！不论咋说，这个世界和我们的事业都是青年人的，你不承认不行嘛！当然，有些年轻同志也有些病，有时候考虑问题自觉不自觉地把个人得失想得多一些，这也不奇怪嘛。只要他认真事就好，不愿担责任不要，就你我这样的老同志担起来嘛！对这个南北调工程我就想过，好了，算肖书记的；坏了全是我吴明雄的。我总觉得我们老同志就得像咱老省长一样，要有怀，要让年轻同志踏着我们的肩前。只要认真事，人家肖清步了有啥不好？”

束华如说：“是嘛，想到明天这个会，我都睡不着，你就能睡着了？”

吴明雄反问：“你说是什么意思？了不起就是要我吴明雄对可能现的问题负责嘛！这有什么了不得？！若是连这个责任都不敢负，我吴明雄还这个市委书记什么？！”

严长琪说：“咋睡不着？我可是带着建委和通局的那帮人跑了几天，骨都要被咱平川的烂路颠散了，现在还乎乎像坐船似的。”

吴明雄说：“咋不是真心话呢？对一个肖清，一个曹务平，我就是想让他们多些事，多得到一些锻炼。要知，改变平川的落后面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平川经济的全面起飞也有一个艰苦的过程，我们的事业需要他们呀。”

陈忠苦苦一笑：“人家肖清可早就在大漠和那帮县太爷面前四放风了，说是他的主张是不愿加重各县市农民负担的，但吴书记拍板定下的事就得执行。你揣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束华如说：“谁和你开玩笑了？我是看得起你严市长，才带你去兜风呢。”

严长琪说：“算了吧，你这可是绑架呀，我一也不想兜风，只想倒睡觉。明天一早不是还要开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