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么说着，亚太集团的柏志林打了个电话过来，对张大同说：“张总，告诉你一个最新消息，一个小时前，机械一厂那个汉邱同知，带着SAT的郑杰明到泉山利工程指挥去找陈忠了，百分之百是去谈地。”

柏志林说：“我知，现在吴书记和束市长都在国际工业园门前的路段上，正陪着省通局李局长看规划中的环岛现场呢。”

这些长期计划经济造就的书记、老总们大都不知意味着什么。

张大同说：“当然不能忘了你柏总。我们书记、老总们正在开会研究和贵公司的合作呢，不仅仅是一座大厦的合作喽，想和你老弟更全面，更诚的合作，请你们亚太集团参，如何？你老弟有没有胆把你们私人游击队的土枪、土炮都带过来，参加我们国军呀？”

一阵从心中涌过，中国平川纺织机械集团总经理兼党委书记张大同停下车，悄然走到捐款队伍的尾，将袋里仅有的一百五十元现金全掏了来，递给一个带红领巾的小女孩说：“小朋友，叔叔没时间排队，你替叔叔把这些钱捐了，好么？”

提醒说：“张总，你这话可不能在市领导面前说，这与我们积极引外资，对外开放的大气候不相符哩。”

冷海生也说：“要我看，真能和国SAT公司合作也不错，总比和柏志林的亚太合作好。”

张大同不由地发了句慨：“柏老弟，我真服你了，信息这么灵。”

吴明雄这才气缓和了些：“大同，这你不要担心嘛，我们共产党的平川市委和平川市府不是满清王朝嘛，我和束市长也不是慈禧太后和李鸿章，脑很清醒，定不移地行改革开改，但却决不会卖国。”

冷海生这才说：“我赞成先一，不过，最好不要，还是磨，反正南环这边一时也开不了工。”

张大同觉得柏志林说得不错，遂中断了会议，上驱车赶往国际工业园。果然，在国际工业园里见到了吴明雄。

路过中山路集募站时，张大同无意中发现，自己年迈的父亲也在捐款的人群中。

四十九王媛媛独自一个人在家里看着电视，听着广播，心渐渐了起

张大同说：“现在是烂锅，将来不是，对此，我张大同充满信心。另外还有一，我请大家不要忘了：我们这个集团可是全省份制改造的试单位，将来很有希望成为上海证券易所或者圳证券易所的上市公司。你们知这上市公司意味着什么吗？”

柏志林在电话里直乐：“我在电视上广告时不是说了么？我这个民营公司要依靠党和政府，当当忙时不知党和政府在什么位置还像话么？！”言毕，又说“张总，我对你老兄忠心耿耿，你这国营大集团得了好可别忘了我这民营小兄弟呀。”

驱车赶回集团总时，天渐渐黑了下来。朦胧夜中，几个集募站门前还有不少下了班的人在捐款。集募站的收音机都拧到了最大的音量，电台在不停地广播着一个个捐款者的姓名和捐款数额。

这时，吴明雄和束华如正在启动区的综合大楼里向省通局李局长介绍国际工业园的情况，一见张大同门，便沉下脸问：“张总，你们纺织机械集团那两个厂是怎么回事？咋还不动手拆？还等什么？”

张大同说：“就这样登记：一个平川市民。”

小女孩接过钱问：“叔叔，你叫什么名字？怎么给你登记呀？”

张大同心里很怯，嘴上却仍在争：“听说市里打算把地给国SAT远东的郑杰明？我们就有些急，怕国有资产会失。”

老总、书记们又不声了。

束万宏摇起了，说：“只怕柏志林不会同意。这人多明呀，不见不下嘴，他会把钱往咱这庞大的烂锅里扔？”

柏志林说：“我就是在中心集募站听内线朋友说的，绝对可靠。因此，我建议你们上去找吴书记，和吴书记好好谈谈，免得日后被动。”

张大同真想给大家上一堂关于票，关于期货，关于现代经济的大课。然而，下却不是上这课的时候，两个厂的拆迁和机械一厂地的事必须解决。于是，他摇摇，又回到了正题上：“我们面对的就是这么个情况，大家看看怎么办吧。”

束华如也说：“市里本没考虑过把地低价转让给郑杰明，迟迟不能拍板的原因还在于台湾华氏集团。华氏不能如期投资电厂，责任在台湾当局，不在华氏。吴书记就想，我们事不能太绝。现在，我们大是这样设想的，其一，这块地给你们，由你们面和华氏合作，尽可能争取最大利益；其二，在你们和华氏谈不拢，而你们又有实力独自开发的情况下，也可以由你们一家。”

张大同一怔，急问：“你咋知的？你不是在中心集募站表演捐款吗？我刚才还在电视里见到你呢。”

柏志林不置可否，只说：“张总，有您这样的大帅国军司令，这事咱还不好商量吗？！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把那块黄金宝地拿到手。若是陈书记先找了吴书记，吴书记有了先为主的印象，你的工作就难了。”

张大同不兴了：“同志们，你们怎么对民营企业有这么大的偏见？亚太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民族资本，我们有便宜不让自己的民族资本占，还能让外国资本占吗？全世界哪个国家不在保护自己的民族资本？在这一上大家都不要糊涂！”

吴明雄说：“你别汇报了，我都知。你们不就是盯着机械一厂的那块地吗？报告我看了。我告诉你，这事现在还不能谈。地日后能不能给你们，我和束市长都不敢说。你们若因此就不顾大局拖延拆迁，影响环城路工程，后果自负！”

又一个老总说：“吴书记如今和陈书记的关系可是不一般，陈书记老想着以优惠条件引外资。如果吴书记受陈书记的影响，表态答应把地给了SAT公司，我们就连这希望都不存在了。”

张大同说：“吴书记，我正要向您汇报…”

张大同叹了气说：“当然，到现在为止，地我们还没拿到手，我也还没想过让亚太手机械一厂的地，但已想请亚太对我们集团参，就是法人，自然，这也得他们愿意。”

张大同回向吴明雄挥挥手说：“吴书记，你放心，我连夜安排拆迁！”

张大同放心了，转告辞。

张大同说：“我现在到哪去找吴书记？吴书记是在利工地上，还是在环城路工地上，谁知呀？”

吴明雄追着张大同的背影又说了句：“张总，不要再观望了，东环、南环的开工期要提前，你这个全市最大的国营集团要带个好。”

束万宏说：“磨不如抗，我看倒不妨早一和市里摊牌，请吴明雄书记明确表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