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副市长可谓相的行家里手，那是优等，还是中等，还是劣等，只要他一过目，再略加观察，就可以分三六九等了。以往，宝贝千金思思也曾领来几个男友让家父相看，结果

“不拍就走人了，他们的还用拍吗？什么责任也没有，什么责任也不负，多省心、多轻松啊。可是，小东呀，你与他们就大不一样了，你是个压着重担的人，你要负重要责任的，每一件事，迈每一步，你都要对它的后果负责啊。”

平心而论，东启聪不属那类沾染政客市侩习气的人，他应该是一个可塑极的人，只要客观条件成熟，他可能成为一位称职的甚至优秀的官员，他也可能成为一位成功的报人，或其他行业的人才，他当然可以成为组织培养提重用的年轻。也是他有运气逢遇艾副市长这位伯乐，方使自己这匹千里被发现。其实，像东启聪这样世的千里，大多是从生至死也难逢伯乐的。

是为了一番事业而努力工作，还是为升官晋级而努力工作，这个本应统一且并不矛盾的问题，在实践中却难以统一且常常相互矛盾着，倘若能兼顾二者并将其统一起来，则是要费一番心血的，有时还要舍近求远，放弃直来直去的捷径而去走又长又弯的曲线，方可到达目的地。实际上，在人事问题方面，这策略应用得更为普遍。

“还是爸爸想得周全，我要是能从报社调政府机关，也就避免犯错误的可能了。”

难免不差错，其实，办报纸，是最容易犯错误的。”

“对嘛，所以你不能解放思想，懂吗？要跟领导，领导没表态的事，别写；领导不支持的事，也别。要与领导一致，不能唱反调。在报社，你就别打算风，也不应该风，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等时机来了，平平安安地调走就是了，不然，不好，了岔，报纸办不好，机会来了，调也调不去，那就麻烦了。”

“我知，爸爸。”东启聪边说边走至岳父边，掂起瓶为他的杯添。本来，他想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话到嘴边，又留住了，若称岳父为君，会有一疏远，再说，他还担心岳父以为自己是在捧他，这样效果就不好了。其实，这阵儿听着岳父的谆谆教诲，内心真的有了这觉。

“我懂了，爸爸，你的话我记住了。”说这话时，东启聪活像个小学生在应对他的班主任。岳父以关加教诲的气说：“一定得记住我的话，你应该清楚，那些教授作家，虽然从理论上讲社会地位很，可是手中没一权力，只是能在一些场合发表演讲或发表文章，这也算是一话语权。不过，这权对掌权的人讲，可以听也可以不听，可以将他们当回事也可以不将他们当回事。所以这些人往往有很多牢。特别是当他们自以为正确的建议得不到官方认可，还有诸多他们以为很容易治理的弊却一直治理不力时，就会大发议论，抨击时政，及一，不及其余，偏颇达到极幼稚的地步，令人可气又可笑。其时，他们以为正确的建议，大多是行不通的；他们以为很容易成的事，是很难成或本不成或压儿就不能的。这是为什么？要说教授和作家，都是有思想有学问又有平的人，怎么会判断错误呢？原因很简单，不懂政治。今天在你们所谓的恳谈会上发表见的那个江北大学教授，就是讲政治课的，也许讲起辩证法是，就是别结合实际，他那叫纸上谈兵，在实际中不用。就像年初一个大学金系的教授，跟咱江市一个老板参谋投资票，结果赔得一塌糊涂。还有那个作家，很有名气的，他那些观不敢采纳啊。这些人，就是敢说又会说。别人不敢说也说不好的话，他们能说，而且说得词中有词，理中有理，可谓言之有理，持之有据，就是不用。如果叫他去治理一个城市，不，去治理一个县，也不，就是派他去治理一个乡镇，照他那意气方法手段去，要不把事搞糟，那才怪呢。为什么呢？因为他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他从来没有负过责任，国家也没有给他责任，即使从理论上讲，他们也有重要责任，但是那是虚的，界定他们是否负了责任，全凭嘴说，本不好作，即使认真去作，也是争执不休的事。所以他很轻松，他的任务就是发表见。”艾副市长燃一支香烟，又呷一铁观音，以微笑的光正视一下小东。东启聪顺着岳父的话：“就是这回事，发表了见拍拍就走人了，下边的事他就不再理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