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佟怕了，说，空无凭，立字为据，我要签合同。

王禺丹说，她能证明什么？谁能证明你们不是事先串通的？欧佟一下站起来，说，你怎么是这样的？难所有的商人都是这样？

欧佟房间将自己的东西清理了一下，拖着一只大大的行李箱，便向外走。

她说，好呀，那你就呀。欧佟说，可是，你对我生意似乎没有信心？王禺丹说，怎么啦？你的自信哪里去了？其实，生意，肯定不比写文章更难。欧佟说，你把我搞糊涂了。脆说吧。如果这笔合同签下来了，你能不能给我？王禺丹说，现在谈这个，是不是有为时过早？话说回来，给谁都是，你说是不是？

就变成了二万五？王禺丹说，怎么可能？一定是你记错了。一个月不到赚二十五万，这钱也太容易赚了吧。欧佟拿起电话，说，邱萍也在场，我现在就打电话，让邱萍给我作证。

王禺丹却堵在门，不让他门。王禺丹说，怎么，真要走？钱不准备要了？欧佟说，你们的钱，我嫌脏。王禺丹说，钱就是钱，哪有什么脏不脏的？欧佟说，拿钱的人脏，所以钱也就脏了。王禺丹说，生意有成有败，成与不成，并不是本。

第二天安排的是王禺丹和林洛刚夫妇见面，一大早，欧佟便随世贸大厦的汽车来到林家。林洛刚夫妇还在家里吃早餐，欧佟提着一只大包就去了。周蔚对欧佟非常情，一定要拉他尝一尝自己的手艺，欧佟将那个塑料袋往桌上一放，大大方方坐下来，说，我本来已经吃过早餐了，为了品尝阿姨的手艺，就算是把肚撑破了，也要吃一。吃完早餐门，林洛刚见到欧佟留在这里的塑料袋，便说，这是你的东西吧？你忘了拿。欧佟说，这是给您带的，您留着吧。林洛刚问是什么，欧佟说，是烟，极品江南。

王禺丹笑了，抓住他的双肩，将他坐在沙发上，说，好了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大男人，一承受力都没有。你放心，我说过二十五万就二十五万，一分钱都不会少给你。

林洛刚夫妇都是底层，对于收受礼还没有习惯，当时就显得极不自在。

王禺丹的眉轻轻往上一挑，说，怎么，想当商？

欧佟是这方面的手，送礼的时候，他往往让收礼者觉得不是在收礼，而是在帮他的忙理无法消耗的品，而收礼的时候，他不会等着别人送，而是主动向人家索要。当记者嘛，索要的机会总是有的，整个记者界，但凡有名气的，几乎没有不伸手的，只不过有些人的索要手段贪得无厌令人鄙夷，个别人手法超，向人索要的时候，给人的觉倒像是向人施恩。欧佟就属于后者，此次上海之行，他就向王禺丹索要了四箱极品江南。欧佟向王禺丹开时说，我要带烟去公关。王禺丹说，没问题，你要多少？欧佟说，你知，我不烟，心里没概念，你给多少就是多少。王禺丹说，那好，我给你四件，够不够？这就是欧佟的明，人家给他四件，还要问他够不够。市场价超过五十万，似乎还有拿

王禺丹说，商人怎么了？商人是很讲规矩的。欧佟立即暴起来，说，规矩？什么规矩？我看你们这些商满嘴仁义德，其实是一肚坏，没有一个不是见利忘义的。和你们为伍，我到羞耻，对不起，告辞。

王禺丹说，你生意？拉倒吧，我看你还是写你的文章你的电视比较好。对于这评价，欧佟非常不服，他为什么就不适合生意？王禺丹说，你油脑的形象，给人一看就是商。相反，真正商人的，就算是商，也一定要装很真诚的样。听话听音，王禺丹对自己生意，似乎并没有信心，这是否表明她不太支持自己生意？可下这件事，他确实准备挖一金矿呀。好在他的脑转得快，说，那怎么办？林飞的父母之所以答应这个广告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由我来。

欧佟说，本是什么？王禺丹说，本在于规矩。欧佟冷笑一声，你和我谈规矩？你有这个资格吗？王禺丹说，我为什么没有这个资格？你要搞清楚，现在是你不讲规矩，而不是我。欧佟说，加之罪，何患无辞？和你没什么好谈的，让开，我要去。

王禺丹并非反对欧佟生意。当初，邱萍之所以介绍欧佟和她相识，也正在于她心目中有一个大计划，希望可靠能的人选。不过，见欧佟第一面，她便将他看死了，本没有提自己的那个计划。经过一段时间的接，她惊喜地发现，欧佟还真不同于一般的德山人。当然，他是否符合自己心目中的定位，既需要一步观察，更需要对他行一些打击和磨砺。对于王禺丹来说，她不急，自己所想到的这件事，只是她的一个备选方案，而她的首选方案，是竞争雍州市市长。

王禺丹再一次笑了，说，现在知要签合同了？当初什么去了？我说是你不讲规矩，你还不服。商场规矩是什么？是合同。没有合同，你说上天都没有用。看吧，你的情商，就这么个平。你不要以为只你写文章有学问，我告诉你，世界上每一件事都有学问，而且是大学问。

王禺丹的态度还比较暧昧，欧佟觉得，如果想将这单生意接下来，自己还需要很多工作。

欧佟说，还是不信任我不是？要不这样。为了更一步加了解，我决定成立一个公司，专门为你服务。怎么样？

欧佟明白了，原来自己在她面前表现得太傲，她有些不舒服，所以给自己一个小教训。这个女人不仅漂亮，而且明能，大脑中似乎有一个繁华都市，通要四通八达，畅行无阻。他开始对这个女人有了特别好，觉得和她相，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同时，他也意识到，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明，以自己这个聪明的脑袋面对她，说不准还真占不到便宜。欧佟说，我虚心接受批评。王禺丹说，难得呀。欧佟说，主席教导我们说，你说得对，我们就改正。王禺丹说，少来少来，你这个人呀，就是尾翘得太，需要经常拿鞭几下。欧佟顺着竿往上爬，说，你说得太对了。我呀，就是从小没人教育。现在好了，遇到你了，希望你经常带着你丽的鞭，要打脸就打脸，要打就打。王禺丹说，油嘴，没有德。

欧佟说，错。恰恰因为这个世界商太多，我要树立一个榜样。让那些商们看看，应该怎样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