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只是人员在慢慢减，活动渐渐有些走向地下的味。过去，不你是机要秘书还是文字秘书，是跟领导还是蹲办公室，见者都有份儿，现在只有跟在常委、市长们后边的贴秘书才有此资格。以前聚会都是公开约、当面请，喧喧嚷嚷不避任何人，要的就是个闹，时下则短信、电话个别联系，搞的都是悄悄的村、打枪的不要。究其实，就像整个官场那样，已然形成了一专属于秘书的党派、山、圈。

黄一平也不客气，直言答：“酒要国宾茅台，绝对不能有假货；菜以江鲜为主，河豚一定要个适中、格硕些的；香烟中华就行，多备些就是。你们局长大人都忙，就不必陪同了，我们自娱自乐。”

“那好，我让局办主任办理，你有什么要求直接找他，除了台陪睡的小，保证有求必应。”局长已经不是一次接到这样的电话，自然知如

这次的例行聚会，黄一平了心准备。他预先向冯市长了报告，把时间定在星期六晚上，地放在通局堂。

“办公室里几个同事想小聚一下，借贵方宝地一块，打个秋风。”黄一平一个电话打到通局长那儿，也不多说客气话，更无需绕什么弯，直其详。

除此而外，这类聚会还有更一层的意味：别看大家目前都是低眉顺的小秘书，可几年一过，说不定就如冯开岭一样，成了说一不二的领导。今天大家同在一个门共过事，又经常同坐一张桌上吃饭，就颇有当年一扛过枪、一起下过乡的意思，有朝一日苟富贵了，但求真能勿相忘。话再说得不客气一，秘书就像当年笑场上女，吃的不过是青饭，铁打的领导的秘书，或赎或卖将来终究是要放去，万一有如港星梁洛施那般嫁豪门者，大家不都乐得跟着沾光嘛。

黄一平原本对这聚会兴趣不，觉有些庸俗与无聊，另外也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与是非。可是，几年参与下来，竟慢慢会到其中乐趣、奥妙无穷，因而也就渐渐习惯且乐在其中。他发现，秘书们衷于这小型聚会，固然有某从众心里在，是谓你请我请大家都请，不能因为自己的例外坏了规矩，显得与众不同、格格不。可是，透过这表象往一层次探究，却也折、透秘书这行，其实也是孤单、寂寞且值得同情的一个弱势群。为秘书，不用你跟的是多级别领导，外人看起来整天被人前呼后拥，灯红酒绿、山珍海味应酬不断，可那闹、繁华景象却距你相当遥远，甚至本就与你无关。别看秘书在人前风光无限，其实却永远于被动、从属地位，时刻须提醒自己，走路脚步要轻、步幅要小、姿态要低且不能冒在前边，说话不能抢嘴多、声朗调、喧宾夺主。领导在那边主桌主座上细斟慢饮，你则只能在楼下某个角落里赶随便吃，本没人理你不说，还得早早在某个领导容易望见等候，随时听从召唤、支使。等到酒足饭饱了，领导在牌桌、桑拿间、歌舞厅娱乐放松，或者早早到温柔之乡酣然睡了，秘书还得熬夜整理当天文书，或是准备第二天的领导讲话。如果遇到的领导脾气、修养好，对手下宽容、温和，那倒也算运气不错，倘是遇到一位不好侍候的官员，或是再加上母夜叉一般的首长夫人、刁蛮无理的少爷小之类，那秘书就算倒大霉了。在城市委、市府机关史上，就曾发生过书记夫人掌掴秘书、副市长孙女让秘书四肢着地当骑的故事。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秘书又是一个充满无限辛酸的职业，不是其中人焉知其中味啊！也因为此，大家既然都是秘书，就希望隔段时间能在一起聚聚，放开手脚吃喝也好，嬉笑打闹也罢，不过借故倾诉、发、放松一番。这当中，虽然也有大秘书、小秘书之说，是谓有些秘书跟的官大了，难免就趾气扬一些，可一帮秘书厮混一，终究不像在领导跟前，等级不是那么森严，也无需低声下气说话、耷拉看人，说到底，彼此有惺惺相惜、同病相怜、同声相求的亲近与贴，也算是一安吧。

局长当然是明白人，别的也不多说，只问：“几位？什么标准？要不要局里班成员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