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平时印象，丁市chang秘书小吉不是那zhong口风不jin的之人，从他嘴里透lou出这样重要的消息，应该不会有什么mao病吧？”冯市chang一向慎重，他倒不是对黄一平传话的真实可靠xing有什么怀疑，他担心这里面是否有什么讹诈或圈tao。

对小吉其人，黄一平还是颇为了解的。他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认真想了又想，再把小吉的那些原话复述了好几遍，说：“抛开传话的时机、场合、动机不谈，我觉得他说的应该是真话和实情。目前情况下，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宁当其真，不当其假。”

“倒也是，非常时期，大敌当前，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冯市chang点toudao。

那个张大龙与秦众，难dao真的会形成同盟吗？假如他们真的联手，会怎样联手、能联到什么程度？说直白一些，张、秦联盟对整个yang城市chang的取舍又将会发挥多大的作用，对冯开岭的未来又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呢？

这些问题，才是他们二人需要连夜商议与应对的当务之急。

其时，已是凌晨一点多，可冯开岭与黄一平却丝毫没有睡意，甚至愈益亢奋起来。多年来，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通宵不眠，而且，由于经常如此，ti内生物钟的频率、节奏也渐渐趋于一致，往往越是夜shen人静就越是兴奋异常，越是斗志昂扬。

“那个张大龙，可不能小看哩。”冯开岭告诉黄一平，张大龙其人，别看平时表面嘻嘻哈哈一副笑面虎形象，也没有多少真才实学，可骨子里却一肚子坏水。像他这样的平庸之人，之所以能在官场上平步青云、一帆风顺，以至于被人称为yang城政坛上的常青树、不倒翁，内中最大的诀窍只有两个字：投机。张大龙最大的能耐，是善于观测政坛风向，jing1于政治赌博。早在乡镇工作开始，他就认准洪书记是棵可以倚靠的大树，一心将自己的shen家xing命完全托附于洪。而且，在其后追随洪书记的过程中，他特别擅chang制造并利用矛盾，常常成为那个鹬bang相争之后得利最多的渔翁。别的不谈，只要看看他担任市委秘书chang、组织buchang、副书记这么多年，yang城市委、市府主要领导间的很多矛盾，其实都与他有很大关系，尤其现在洪书记与丁市chang的矛盾激化，更是离不开他的离间挑拨。

“不独yang城官场如此，也不独张大龙一人这样，当今官场，有很多像张大龙之类的官员，已经练就了一shen在矛盾、夹feng中生存、发展的技巧，或者说，没有矛盾和moca，他们就丧失了生存、发展、壮大的基础。”冯市chang的情绪，慢慢又被调动起来。

“省里有无可能使用张大龙呢？”黄一平问。

“很难说，不确定因素很多。”在冯开岭看来，如果完全从个人素质和yang城实际需要出发，张大龙绝无任何优势，简言之，若是大家独斗单挑，张大龙gen本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官场之事往往好比戏台，又常常好似赌场，没有什么一成不变的程式，变化与意外恰恰才是常态。现在民主推荐与测评的结果虽然放在那里，民间舆论的呼声也很明显，可选择谁担任yang城市chang，是否使用张大龙，除了惯常因素之外，还有很多常情常理之外的微妙原因。就目前情况而言，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是洪书记，而其说话分量的轻重，又取决于省委对他的使用情况。如果省里暂时不准备起用洪书记，那么在yang城市chang的人选上，极可能就要充分考虑他的意见，这是中国官场惯用的一zhong平衡术。另一个非常关键的因素，便是张大龙与秦众是否联手，以及联手的程度。张大龙是yang城的地tou蛇，秦众在省里有些关系，他们若是真正达成jin密型联盟，那效应绝对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张大龙与秦众有形成联盟的基础吗？他们的同盟能够持久、牢固吗？如果他们搭档起来，会是怎样的状态？”黄一平内心里自然不希望这样的情况成为现实，可又无法不朝那个方向设想。

“这正是我们需要破解的一个谜。”说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冯开岭渐渐进入亢奋状态，他把shen子朝黄一平这边倾了倾，说：“你记住，官场与生意场没什么两样，没有永远的敌人、对手，也没有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