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鸣叫,声音里带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悲凉与凄怆。
朱洁开着那辆单位配的红色广本,黄一平坐在副驾驶位置,车子沿着滨江大道缓缓前行。窗外,一边是大江拍岸的惊涛,一边是灯火斓珊的城市,两人一时无语。
在江边一处僻静的地方,车子慢慢停下来。朱洁掏出两支烟次第点上,一支递与黄一平,一支留给自己。朱洁只吸了一口就猛烈咳嗽起来,直至咳得趴在方向盘上呜呜咽咽哭起来。
黄一平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说:“朱姐,不要这样。”
朱洁一把抓住黄一平的手,先不说话,只是尽情地流泪,过后好久才开口问:“你告诉我实话,问题真的非常严重吗?”
黄一平犹豫一下,还是点头道:“是的,有些麻烦。”又问:“你听到些什么?”
“其实我也不想管他的事,我们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但是,这几天邝明达、于海东他们每天都到家里来,关起门来一谈就是大半夜,就连那个郑小光也来过两次。通过他们的脸色我能感觉出来,问题可能不是那么简单。还有,现在社会上议论也很多,有些说法简直骇人听闻。”朱洁说。
“那些传闻都是小道消息,纯属瞎说,你不要相信。”黄一平安慰她。
“可是,你为什么没有到家里来和他们一起商量?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呀。你不会——”朱洁虽然有些吞吞吐吐,可意思还是表达得很清楚。
黄一平明白了她约自己出来的意思,禁不住笑了,说:“你是以为我会背叛冯市长?哪里会呢。我只是最近身体不好,冯市长夜里不忍心叫我罢了。”
其实,黄一平通过刚才朱洁的一番话,还是明白了一件事:冯市长最近频频与邝明达、于海东、郑小光几个闭门商量,独独扔下了自己,说明他们商量的内容或者与自己无关,或者是要避开自己,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呀。也许,除了帮冯市长和邝明达、郑小光他们承揽下那些责任,他已经成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局外人了。如此一想,黄一平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只是希望在这个时候,你不要抛下他不管。毕竟我和他是多年的夫妻,毕竟我们还有个儿子在国外读书,我想,你能帮就帮他一下吧,只要他不倒,缓过来就还能再翻身。”朱洁的语气很诚恳,这让黄一平听了有点心疼,毕竟,这是个曾经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
“我知道,这个你完全放心。如果仅仅为了说这些,其实你只要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黄一平尽量想把语气放平和,可连他自己也能听出其中的某种怨气。
朱洁好久没有吱声,但黄一平感觉她在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