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说“我用不着你教训，我就是认为，财富广场项目不起来，不信，你走着瞧。”

“那你们下班，他们也下班？”雪梅看到希望。

王启明脆说“财富广场，你问任老板啊，叫他多赔些钱，保证没人上访了。”

对，放弃，叫任光达放弃财富广场项目。雪梅灵机一动，突然想到她可以争取任光达放弃。任光达愿意放弃吗？即使一个任光达放弃财富广场项目，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任光达”看好那块风宝地，以地生财。要是任光达真的放弃了财富广场项目，那王启明承诺给她服务的招商引资项目也就跟着泡汤了，那她就失去了运河市官场游戏规则提的筹码了。孰轻孰重，雪梅居然没去多想，迅速给任光达打电话。没有称呼，直截了当说“我现在面对几十个上访群众，都是你那个财富广场项目要动迁的居民，我承诺开发商放弃财富广场项目，你看可以吗？”

“雪梅呀，你怎么知不起来。一切皆有可能。我正在运作启动资金，你别

敢面对群众，那还叫公仆吗？不能面对现实，解决问题，那还要她什么？雪梅找不到说服群的好办法。同时，到自己的安全和尊严受到威胁。她对曹局长的汇报也有不耐烦了“哎，他们吵吵嚷嚷的都是什么人？”

雪梅说“他们为财富广场拆迁赔偿的事，光训怕是不解决问题。”

当时任光达正在运宾馆草拟收购运河电厂合同，接到雪梅电话，分外兴。但当雪梅说自己想法时，任光达的情冷了下来。“你怎么敢这样答应他们呢，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要放弃财富广场项目的？我指望这个项目大赚一把，你怎么可以说开发商放弃呢？就是我有这个想法，运县政府能放弃吗？哎，我闹不明白了，你又不分信访局，你烦他们上访吗？我劝你别往火上凑，你还没那个本事，懂吗？”

“你们下去吧，我走不掉就不走了。”雪梅说完，拿起桌上的手机走会议室。她不可能从建设局窗系绳下楼，那传去会让人笑掉大牙的。但怎么才能劝退群众，她想不更好办法。

曹局长回答“他们换班不下班。咱们下班下不了楼，有时就从窗用绳下去。”

王启明说“这是对你的一次考验。就是要在理棘手矛盾中锻炼成长。我劝你选一两个上访群众代表跟你对话，能学到不少东西。但不你怎么解释，不能破坏县委县政府的决定，更不能让他们说心了，答应他们什么。记住，你无权答应他们什么。”

雪梅听到财富广场，想到那天跟任光达夜里看到的那片区域，隐约到自己卷了这场纠纷，群众找她摆理，有一定理。但没有人知她与任光达的关系，相信群众也只知动员他们拆迁的是县政府，不会怪罪到任光达上的。因此，她必须稳住情绪，摆正位置，不能掺杂任何个人情。她可以代表县政府与群众对话，但说什么呢？急中生智，雪梅把球踢给曹局长“他们最近经常这么胡闹？”

雪梅笑了“真有这事，跟群众打游击的，注意安全呀。”

雪梅在三楼走廊上来回踱步，后来还是给王启明打电话，报告在建设局调研时受到上访群众围攻。群众上访理由是建设财富广场让他们无家可归。

局长也笑了“没发生过伤亡。今天丁县长要是下不了楼，咱们肯定能安全把你从窗下去。”

雪梅说“我问他吗。我请示你，我该怎么向上访的人解释？”

曹局长回答“财富广场地段的居民，原来是资局宿舍区，后来资局并到建设局来了，他们本来相安无事，住在城中心，楼是破旧一些，但生活还方便。今年县里要把他们拆迁掉建设财富广场，动迁任务砸给建设局了，两名副局长整天扑在上面，挨家挨动员，他们死活不走。”

“天天如此，比上班还准时还整齐。”曹局长说得轻松。

王启明在电话里和雪梅说话也忘不掉他的那句禅“不日他亲妈妈，不喊你亲爸爸。别给他们好脸！”

楼下有人喊“决要求县委县政府放弃财富广场项目。”

雪梅得到启示，但她反王启明说她无权答应什么。凭什么无权答应？我是分副县长，我怎么能无权答应上访群众？那要我这副县长吗？雪梅想不通。既然无权答应什么，那还有什么必要面对群众，面对群众说些什么呢？草草应付，瞒天过海，忽悠群众，可能不少都是这样工作的。但群众的睛是雪亮的，糊不得。况且雪梅从来没忽悠群众的经验，雪梅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