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糖一笑，说：“我随便走走，你先走吧。”

“曹长的意思是我的文章太尖锐了吧？”

“小糖啊，你的文章我都看了，也太…”

“喂，是小糖吗？我是曹跃斌。”

苏小糖一下联想到了远在加拿大的贺翔，心里不禁一动。她没想到金贝贝会说这样的一番话，虽说玩世不恭了些，但仔细一想，确实也符合这个社会的现实。

曹跃斌说：“我不是要你说好话、唱调，但清凌有很多亮值得写，你完全可以写写那些嘛。”

金贝贝开着宝车，神气活现地现在了苏小糖面前。

回到办公室，没过多的思考，曹跃斌照田敬儒提的八字方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给苏小糖打了电话。

随后，苏小糖的后传来了汽车急转弯的声音。

苏小糖说：“贝贝谦虚，你人也很漂亮的。”

金贝贝接着说：“人不能太较真儿，记者更是。小糖，记者是危行业，每年究竟有多少记者挨打挨骂，估计没人计算过。所以在我看来，有多大的危险，就应该有多大的回报，记者应该是收行业。可收在哪里？想靠那稿费实现收，那是梦！但记者有行业优势，我们要使其尽其用。我们为什么不利用记者这一行业优势，为自己换取更大的利益呢？”

苏小糖说：“贝贝又跟我开玩笑。”

“曹长，您好！”“小糖有没有时间，中午一起吃个饭？”

曹跃斌只好挂了电话。此刻他脑里像有个空心的象牙球，呼呼有声地转起来，转得前一阵阵发黑。他知这是昨晚疯狂过度，一大早又遇上了窝事所致。琢磨了一会儿，他暗骂自己真是气糊涂了，刚才就不应该给苏小糖打电话。谈什么谈，那是个犟，谈了也跟没谈一样，白白浪费了唾沫星，还不如找金贝贝再试一试。要是再不行，恐怕就得用特别的手段，把她的嚣张气焰打下去了！

“谢谢曹长，我有几个朋友从北京来了，怕是没时间了。”

金贝贝说：“这个可以是，但这个真不是，哈哈…对了，差忘了——”她拿一张银行卡给苏小糖“这是宣传曹跃斌长让我捎给你的，放我这儿很长时间了，我这人枝大叶的，一直拖到了现在…这是密码，你直接换张卡，然后把这个扔了。”

“不敢不敢！我意思是咱们国家现行的报方针是，以正面宣传为主，负面报为辅。小糖不能只对清凌猛追猛打，也要看到清凌的光明和亮嘛。”

苏小糖在电话里笑了几声，说：“曹长，您的意思我明白，但您忘记了，媒有舆论监督的作用，不能只是一味地说好话，更不能一味地唱调。”

说上话的！”

金贝贝说：“你就甭顺情说好话了，我自己长啥样儿，自己清楚。理说，小糖你才得起宝这样的好车。俗话都说了，好好鞍，这人也得良驹。”

金贝贝说：“好些天没见着你了，上车，咱俩聊聊。”她下车把苏小糖推了副驾驶的位置。

苏小糖坐车里，看了看车内装饰，说：“这车真漂亮，贝贝真会享受生活。”

金贝贝下车窗，说：“小糖上哪儿去？我送你。”

曹跃斌没敢再说什么，三步并作两步走了去。

苏小糖笑笑说：“贝贝这台车是不是靠发挥优势得来的？”

苏小糖把银行卡推开，说：“还是请贝贝还给曹长吧，就说小糖谢谢他的好意。另外，请转告他，小糖知什么时候可以伸手，什么时候不能伸手。”她拉开车门，径自下车，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金贝贝说：“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小糖，你的以后得改改，对人对事别那么较真儿。我说的这不较真儿，不是敷衍了事，而是一艺术！你想想，要是对情认真，受伤的准是认真的那个人；要是对事情认真，受损的也还是认真的那个人。”

苏小糖说：“曹长，我只知，一个新闻人应该歌颂现实生活中的好，但绝不能粉饰现实生活中的丑恶！”没等曹跃斌再说什么，她接着说“对不起曹长，我有一个电话打来了，我们改天再谈，好不好？”

金贝贝说：“我也就只能把车得漂亮了，谁让我人长得丑呢。”

当时苏小糖正沿着清凌江边所谓的“和谐广场”的文化墙走着。金贝贝使劲了几下喇叭。苏小糖开始没注意，向路边靠了靠，喇叭又响了几声，她才皱着眉回，一便瞧见了车里穿着一名牌时装的金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