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义注视着田敬儒，关切地问：“最近家里怎么样？小放还好吧？她还经常到孤儿院里义工吗？”他一直田敬儒的人沈放叫小放。

田敬儒接着说：“当初引利华纸业，我是向省里请示过的。利华的开工典礼，省领导也都去剪彩祝贺了。现在了负面报，却全推到我一个人上，全都成了我的不是了！”

这一握倒把田敬儒的心握得一，他鼻立刻泛起了一阵酸意，轻轻地说了句：“严书记好。”

严义脸一沉，说：“敬儒，你要是这样说，我也得批评你几句了。不能动不动就扔‘不’这句话嘛！你是共产党的，是人民公仆，是清凌的一把手，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更要对上级负责，对人民负责！这话只许当着我说，绝对不可以再说第二遍，简直…”他没再说下去。

田敬儒说：“您别担心，这么多年，我和小放都习惯了。”

严义一笑，说：“你觉得自己委屈是不是？”

田敬儒说：“家里都好，小放还是经常去，她觉得跟孩们在一起很开心。”

田敬儒脸通红，忙解释说：“我也就是在您面前，我…”

田敬儒不好意思地说：“不是倔脾气，是觉得窝。这个市委书记当得受累不讨好。我到清凌三年，清凌的GDP翻着跟斗地涨，公教人员工资提了一倍。我不图谁说田敬儒劳苦功，但也不能说我只顾自己的政绩，不民生吧。环境保护是民生，老百姓生活平提就不是民生了？您说说，这工作究竟是了对还是不对？是不是像有些人说的，不没有错，少少有错，多全是错？”

严义将他让到了被光晒得有些褪的布艺沙发上，说：“好，好。敬儒，快坐下。”他自己随即坐在了田敬儒边的另一张沙发上。

田敬儒猛醒似的直了脊背，说：“我明白！”

严义长吁了一气，苦笑着摇摇。

田敬儒走书房时，严义正靠在躺椅上养神，听到推门声，他坐直了。田敬儒一门，他就站了起来，走上前，地握了握田敬儒的手。

田敬儒说：“严书记，这么多年您是看着我成长起来的，对我的工作态度和事业心，您比谁都清楚。现在工作压力太大了，我不怕累，就怕…唉！引利华这个倒霉的企业是省里压下来的，经济指标是一级压一级，层层加码。GDP的增长是第一指标，不上项目就完不成任务，完成任务又…”

小保姆将刚刚沏好的茶放到了田敬儒面前，只说了句“请用茶”就懂事地退了去。

严义摆摆手，说：“你不说我也清楚，清凌的任何一丝风草动我都在关注着，何况是了这么大的负面新闻。省委常委会上，施泽书记就差没名批评了，震动不小啊！”田敬儒说：“施书记给我打过电话，谈了这事，只是我…真觉得自己…”

严义一笑，亲切的神如同在看一个孩，说：“倔脾气又来了？”

严义说：“那就好。敬儒，这些年你也不容易。有时候，因为那件事，我总觉得亏欠了你。唉，人生苦短…我明白，你们俩心里苦。”

。田敬儒也恪守着这低调，有意地将两人的关系隐藏起来。此举让严义对田敬儒的偏又增加了一分。

严义叹息了一声，问：“最近清凌什么样？又有什么新情况？”

田敬儒低下，叹了气，说：“严书记，我…真不知从哪儿说起…”

严义沉默了片刻，说：“敬儒，先喝茶。”

田敬儒喝了一茶，又叹了一气，说：“严书记，我是没敢跟您说，这三年，我的心都要使碎了。小放最知，三年啊，一个月我最多能在家休息一两天，没黑夜没白天地在清凌摸爬打。小放惦记，隔三差五地过去待两天。受的苦、挨的累我不想跟谁说，说了也没有意义。要想什么，就得有付。但总不能炒豆大家吃，砸锅一人赔吧？有时想想，我真不想了…”

严义说：“我明白你的受，但是你要冷静地对待问题、解决问题。你以为施书记给你打电话说几句就是不认可你的工作了？错！大错特错！你还是没完全理解，他这样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要站在他的角度想问题。难说省委书记看到了清凌的负面新闻，能装作没看见？难他不希望清凌实现大发展，不希望全省的百姓安居乐业？都是盼着好的。但了问题，下面有多少双睛在盯着、看着，作为省委书记他总要有所作为，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