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糖装作没听见，一脸笑容地说：“曹长，谢谢您了！”

苏小糖得意地一笑，田敬儒的电话打得真是时候，不早不晚，正好！

田敬儒说：“我相信！”

曹跃斌真想自己一个嘴，心说又拍蹄上了。

苏小糖略带调侃地说：“我也愿意跟您这老老乡聊啊，可是曹长不是说您要接待客人吗？以后有时间再聊吧。”

田敬儒的心里的，表面上却依然平静，说：“谢谢小糖的提醒。”

田敬儒一笑，注视着苏小糖，说：“我相信不是你写的，从开始到现在一直相信。”

曹跃斌气得要疯了，没好气地说：“那咱们现在过去吧，田书记正好在办公室。”

这时曹跃斌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电话号码，迅速地拿起了听筒，又看了一苏小糖，神有些微妙，说：“田书记，您好。”

曹跃斌放下电话，小声嘟囔：“什么人什么命，一降一。”

田敬儒情地说：“小糖、小老乡，又见面了！”

苏小糖看着田敬儒，真诚地说：“那我就开门见山了。田书记，我来找您就是为了网络上的新闻。我不是来为自己辩解，但我必须当面跟您澄清一个事实——那些新闻不是我写的！我不敢说自己是什么正人君，但一直持自己的职业守，绝对不会匿名把一些不实的报散布到网络上，也不会搞人攻击，请您相信！”

苏小糖神中了诧异，说：“您那么相信我？”

风越来越大了，得办公室的塑钢窗发刺耳的声响，冷风从窗挤了来，田敬儒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苏小糖说：“那我告辞了，您多保重！”

曹跃斌对着电话说：“那件事正在理…现在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田敬儒的办公室。

送走了苏小糖，田敬儒站在窗前，一直凝望着市委大楼的正门，直到那柄带着卡通图案的小伞从楼内来，转到一辆车里，他才将目光转移到灰蒙蒙的天空。

田敬儒说：“小糖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如果说假话，一切如常。”

天越来越暗了。

见到田敬儒的第一，苏小糖心里不禁微微一颤，接着又狠狠地疼了一下。与前两次见面相比，田敬儒的面容明显憔悴了，脸发暗，圈发黑，两腮微微下陷，鬓角的白发闪着银光，只有那双睛还像往常一样神采奕奕。

田敬儒反问：“小糖说呢？”

冯皓东每次从长托幼儿园接女儿冯可儿，都是直接送她去家，然后尽可能地陪着孩多玩一会儿。今天因为惦记着苏小糖，他就跟孩商量：“可儿，爸爸还有个采访，不陪可儿了。可儿在家乖乖的，好不好？”

冯皓东鼻一酸，蹲下，抱起可儿，说：“那可儿今晚就

在场，现在说不是一样吗？”

苏小糖脸上立刻挤满了笑容，她听田敬儒是同意见她了。

田敬儒不悦地看了曹跃斌一。

苏小糖走到他边，故意大声说：“曹长，赶得早不如赶得巧，麻烦您现在转告田书记，我有急事要面见他！”

曹跃斌的鼻都快气歪了，不知如何是好。电话另一的田敬儒听到了这边的对话，问了一句。曹跃斌支吾地说：“是《环境时报》的苏小糖…她说有话要跟您面谈…她说一定要见了您才说…好，我们这就过去。”

乖巧的可儿一反常态，拽着冯皓东的衣襟，声气地说：“爸爸，你可不可以带可儿回家呀？可儿好久没回家了，想让爸爸搂着睡一晚！”她的大睛里亮晶晶的，像是着一汪。

苏小糖问：“那真话呢？”

曹跃斌待在一旁张得了两手的冷汗，生怕苏小糖不不顾地放炮，两人一言不合吵起来，于是打岔说：“小糖，你有什么话直说吧，田书记一会儿还要接待别的客人。”

田敬儒笑眯眯地看着她。

苏小糖有儿哽咽地说：“谢谢您的相信！田书记，我也不清楚这条新闻是谁写的，但想提醒您一下…不，好像用不着我提醒，您应该知，官场比战场更残酷！”

田敬儒真诚地挽留：“多坐一会儿吧，我非常愿意跟你这小老乡多聊聊。”

苏小糖说：“如果我没猜错，您一定看到了网上关于清凌的新闻，如果看到了，您的心情…或许您还会认为那些新闻是我写的，对吗？”

这句亲切的问候听得苏小糖泪差掉下来，愈发觉得田敬儒真是一位可亲可敬的长者。她来之前与冯皓东预想的，田敬儒一定不会接见她，即使见了，也不会给她好脸，没想到事实却截然相反。她愣了下神，了下鼻，说：“田书记，您还好吧？”

曹跃斌这才长长地了一气，悬到嗓儿的那颗心回到了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