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敬儒说:“认识,她采访过我,一个非常优秀的新闻记者。她是北京人,难道她是你的…”
米岚说:“没错!苏小糖是我女儿,苏小粒是我儿子。这回你能明白了吧?小粒到清凌看小糖,让人拿刀子给扎了,现在人还在医院躺着呢!”她的眼睛被泪水泡得红肿了起来“你们清凌的公安部门一天推着一天,到现在凶手也没抓着。我倒要请问,您这市委书记是怎么为百姓做主的?老百姓的人身安全都不能保障,我劝你还是别当这个市委书记了,干脆回家待着得了!”她的话越说越刺耳,把一肚子的怨气全撒到田敬儒的身上了。
田敬儒面色凝重,说:“小岚,你先坐下,消消气,听我慢慢说。”他把米岚按在了沙发上,自己坐在她的右侧“这件事我也是才知道的,我们已经通知了公安局的吴局长,二十四小时之内一定查出凶手和背后的主谋!”
米岚这才放松地长出了一口气,心里的气消了一些,眼泪还在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田敬儒拿出几张纸巾塞到她手里,轻声地叫:“小岚…”
米岚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轻声地哭泣着。
田敬儒加重了语气,又叫了声:“小岚!”
米岚抬起头,说:“我也是刚知道小糖把清凌的事接二连三地捅到了报上,你跟我讲实话,是不是因为这事才有人要报复她?是不是因为这事小粒才会受伤?如果这次不是小粒在,受伤的一定会是小糖,对不对?”
田敬儒说:“事情的真相要等到调查结果出来才能下结论,咱们不能凭空猜想判断。我要对小粒负责,也要对别人负责,不能放过坏人,但也不能冤枉好人…不过,我向你保证,一定尽快调查出真凶,给小粒一个交代,给你一个交代,好吗?”
米岚说:“我不是向你要什么交代,我是不忍心看你们…敬儒,我跟你讲,不管小糖做过什么,哪怕是做了对你不利的事,你也不能伤害她,更不能让别人伤害她。要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田敬儒心里突然疼了一下,一方面是听到米岚称他“敬儒”另一方面是脑海中莫名地浮现出了同米岚分手时,她时常跑到厕所里呕吐不止的情景。他记得当时每当看到米岚难受,自己都会急忙跟过去追问:“怎么了?”她总是羞涩地一拧身,来一句:“知不道!”难道那时米岚是…自己怎么这么糊涂啊?!只想着跟人家快活,就没想到…难怪当年看到沈放时,她会那样激动,那样的不可理喻,那样疯狂地打骂自己,想想,那时小岚受了多大的委屈啊!自己却一点儿也不肯谦让,两人一味地拧着、犟着,谁也不肯说一句软话,直到无言地分手。同时映在田敬儒脑海里的还有苏小糖在火场上的那句“知不道”灵动的大眼睛,倔强的小脾气。两种影像、两种声音,不断地重叠,来回地移动,又重合,直至渐渐地清晰。他的内心激动起来,仿佛血液的流动也因此加快了,全身充满了力量。他盯住米岚,急切地问:“小岚,跟我说实话,小糖…她是不是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