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了一个小时，甘凤麟听明白，栗克良刚从崔月浦家来。栗克良轻轻放在桌上的购卡只是为了封他的。

打回府！

响鼓不用重槌。栗克良知，甘凤麟全听明白了。起告辞。甘凤麟拉住他，让他带上

栗克良是大批发商，这些烟，不算什么，罚款也没什么大不了。时近中秋，秉公执法，要他到单位合调查，或者是稽查队到他门市，就把一个大好的旺季给搅了，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情传去，会严重影响他的生意。

“他妈的，这小也有今天。我在市场好几年了，谁家没喝过？独独没喝过他们家一。”老齐还没等车门关上就大声嚷着，也不怕栗克良听到。

崔月浦此时要表现自己的成熟稳重，不笑是最好的方法：“我算是看到他那孙样了。看来人都是这样的，你不住他的短儿，他是不认识你的。要不怎么说‘理理，不不理’呢。这回我就让他知，卖假货的结果。”

“嗯——”崔月浦拐了个弯并且拉了个长声，表明他的不同意，可惜字典里没有他说的这个字“咱是执法，不是私事，哪能掺杂那么多呢？咱就是秉公执法。”

怎么秉公执法？没收假货，没收这批货已售分的非法所得，条文以三到五倍的罚款，停业整顿，媒曝光，吊销证件，还要上黑名单。

奋，好比老虎见到兔，狼见到羊，蜂见到，蝴蝶见到，天使然。当然，今天逮到的是栗克良，大家的兴奋有了更一层的义。

“你的事，我说了不算，有正队长呢。”甘凤麟不喜争权卖权。

崔月浦有了回话：“先把笔录了，有什么事再说。”这是程序，执法重证据。先把笔录了，拿到第一手材料，这是证据，没有这个说什么也没用。

栗克良蹲在崔月浦的旁边，向地面倾着，要给崔月浦跪下似的，好话说了一车。

栗克良拉着甘凤麟的手，叫他兄弟，说自己也是上当受骗，不知这些烟是假的。也许，是真的里面掺上了假的。“我大意了，这么多年，你们抓到过我卖假货吗？”

甘凤麟对栗克良没好，但是“不能因为人家对自己态度不好就挟私报复。”

“也让他知王爷三只，是吧？”展飞扭看崔月浦，崔月浦神一挑，命令他好好开车。

见栗克良在真假的问题上纠缠，甘凤麟心里暗笑，据经验，贩假的大多这样，一直到完了罚款，也不肯承认自己知经营的是假货。

栗克良求甘凤麟帮忙。平时，他对别人傲慢，对甘凤麟还算尊重。

“队长在呢，我说了不算。”甘凤麟不争权。

“你知足吧，他从来都没拿正看过我。”展飞开着车“人家有恃无恐。他就没想到有今天。”

四人乐不可支，一路笑，把栗克良的丑态描述细致而夸张，觉了一恶气。

老齐就笑，说：“就是，咱还有纪律呢。从现在开始，他让我喝他我还不喝呢，今天就没喝吧？”

栗克良收起平日的傲慢与冷淡。凑过来，递烟，倒。

如果甘凤麟拒绝了那张卡。只要栗克良在这个案中吃了亏，一定会以为是甘凤麟从中作梗。

过笔录，让栗克良签字。把烟封好，双方好印迹，稽查队了登记保存的手续，假货装到了稽查队的车上。

甘凤麟住的新房，用的旧家。

栗克良没办法，只好把这些烟的来源货数量等等一五一十说了，边说边大喊冤枉，说真的不知这些烟都是假的。

栗克良赶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说是假的，那还能有错？我只是恨自己没验好货。”

如果照此办理，栗克良将元气大伤。

“我们只是凭观判断，不备权威。为了慎重，咱们可以请权威门来鉴定。如果是真的，我们赔偿你损失，如果是假的，再依法理。”甘凤麟一向认为，生意人不容易，不能冤枉人家，要让人家主张应有的权利。

对对对，秉公执法。几个人都笑了。姜还是老的辣。

崔月浦仰不睬。

栗克良懂法。当晚，他去崔月浦家串门。十分钟后，他从崔家来，直奔甘凤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