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理案上落败，几个队员无计可施。赵玉琴白天领着队伍执法，晚上在家等礼上门。

几个队员都好对付：老齐是内退的人，睛只盯着钱，好在他智商低，胆小；展飞年轻，社会经验少，又是临时工，不足为虑；如玉虽然聪明，却正直，送到手里尚且拒绝，更不会争权夺利。

手下的人都摆“顺”了，赵玉琴觉得，她的手也就好伸开了。开始是小心地，慢慢地，循序渐。

甘凤麟笑笑，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稽查队团结在赵玉琴周围，大家都愿意听她的调遣，每个案也都以她为主理。队员们工作轻松，理完了案，她都会或多或少给展飞和老齐一些好。

“这事，我也没办法。吃，心里别扭。还有可能吃我这样的结果，被人家告。不吃，同事们讨厌你，你不吃，他们吃得不踏实，经营也猜疑你，只要他被罚，就以为是你搞的坏。”甘凤麟觉得，两难。

“你们发现问题了吗？”老齐偷偷地问展飞和如玉。

执法人员素质，已经成为一个大问题。甘凤麟思考着。临时工“五十九”负担重，刚买房，这些人，危险。

“我就不明白，赵玉琴怎么这么馋？”如玉叹息。

怕媒曝光的，也是这一话，不过是将公安换成媒。

如玉提不吃请，正中赵玉琴下怀，反正照顾了经营，总要有回报。主动送礼的最好，不送礼的，赵玉琴旁敲侧击，对方提请客，赵玉琴就带上女儿去吃。

“你看。”如玉拿来一个小包，打开，递给甘凤麟。

也有人在官场上有人，这就更好办了。柴云鹏朋友很多，只要提了他的名字，十有*会找上门来，不收礼，朋友。

琴的吃喝风不习惯。

“她不是馋。馋的是老齐和展飞。赵玉琴这样，是为了把大家的心拢到一起。坏人有坏人的招数。在一起过案，能让人关系变得很铁。”甘凤麟猜测，凭赵玉琴的为人，她还会让经营给队员们一些廉价的促销品。

市场办稽查队这行政执法单位，没有限制人自由的权利，全凭三寸不烂之。赵玉琴能言善辩，察颜观，类萃。她总能切中经销商的弱，话专往经销商的痛戳。

“我看，应该薪养廉。”甘凤麟说“执法人员工资低，压力大，像我这样意志薄弱的人，可能会犯错误。每天接商人，贫富悬殊，咱们容易受刺激。我们比他们智商不低，付也不少，凭什么生活差距这么大？我辛辛苦苦一年，吃穿用度，支付了孩的各项费用，所剩无几，好日总是冲我招手，总是抓不到，心理能平衡吗？要是我月月拿薪，别人向我行贿，我不敢要，因为我要保住这份好工作。当然了，薪就要有严律，对于以权谋私的人也要严惩。不过，我说的这些是以我为例的，对于见到钱就红的人，什么薪也养不了他的廉。贪是那些人的本。”

“比如赵玉琴！”展飞和老齐异同声地说。

赵玉琴说话尽量不伤经营的面。

没有不透风的篱笆墙，赵玉琴的法，大家都听到了消息，连寇主任也风闻了这些情况。

星期天，赵玉琴常常一个人去市场“执法”

“小恩小惠的礼，你只收。虽然也是犯错，毕竟只是几块钱的事，收了，经营兴，不收，就是看不起他，以后的工作不好。这事，赵队办得对。”甘凤麟知，执法不能脑简单。

害怕黑社会的，她会适时提到一些黑社会大哥的名字，有时候，她也不认识，却能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

可惜此景不常，不久，大家就发现赵玉琴变了。

“这么多，真不容易。”甘凤麟略算了算，这孩的工资剩不了几个了。“我不得不佩服你了，丫。可是你的生活怎么办呢？”

权力，一旦集中在一个人或者是少数几个人手里的时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权力是危险的，这个人本也是危险的。

如玉向甘凤麟请教。

“看，我们这里最年轻的同志都知，吃请是不对的。”赵玉琴不持。如玉偷偷付饭费的事，她早就知，她以为，早晚有一天，如玉会屈服，没想到，如玉如此正直。

“这个案你去理吧。”赵玉琴发现三个人和她对着，让老齐去理案，老齐不去，展飞和如玉也有心无力。

“找我什么？”赵玉琴正好走来。大家一时都没了话。

赵玉琴再一次接受经营的邀请时，如玉决拒绝。

“这么多。”这是一些纸条，大小一样，全是用单位的信笺裁成的，上面的字各异，签名全都熟悉。甘凤麟一张一张翻看着，皱起了眉。

“我也为这个发愁呢。常此下去，不是个办法啊。”如玉低下了。“还有一些东西，都是赵队替我们收下的，经营给的小礼品。幸好，没有值钱的。”

有一次，查到了假货，经营见她势单力孤，把她推去。星期一，她迫不及待地带着稽查队去那家检查，经营把她星期天来敲竹杠的事说了来，队员们很吃惊，都散开，经营推搡了她，如玉看不过去，才把经营拦住。

法律，一个人是不能执法的，她是来敲竹杠的。手中有权力，比什么生意都好。

“每次吃完了饭，我都单独去请客的人那里，把应该我负担的那一份给人家，再让对方给我打个收到饭费的条。”如玉笑了，顽，牙雪白。

星期天忙“工作”正常工作时间，她就忙家务。上午，说好了去检查服装企业，十也见不到她的影。三个队员对着崔月浦和甘凤麟抱怨起来。

还有什么关系也没有，遇到事就到托人的，赵玉琴脆把后路堵住：“你不用到求人，托了谁的关系，最后还是我们几个理，还显着咱们关系远了，把求人送礼的钱，了罚款多好。”

自从赵玉琴当队长，天天中午有经营请客。许多经营，查不到违法的货，态度又极好，去了又是茶又是烟，赵玉琴和他们有说有笑，老齐展飞也兴兴。如玉逃不脱，只得跟着去吃饭。

老齐和展飞都对如玉不满。赵玉琴表现得很大度，叫他们理解如玉“她年轻，怕影响前途。”

“值钱的她一般不会给你们的。尤其是你。是不是请客的人，都没有被查到过什么？”甘凤麟太了解赵玉琴。请客送礼的人是她的关系，她会提前通知他们检查时间。给队员礼只是为了堵他们的嘴，不会让他们占大便宜。

“对不起，请你在工作时间来。”赵玉琴也碰到这样的茬。这样的人，赵玉琴会让他知，工作时间来的赵队长执法有多严格。

三个人商定，拆赵玉琴的台。

“最近，案都是她说了算，理都偏轻。看得来，她和经营关系暧昧。”展飞断定，她有私弊。

怕公安的，她说，罚不是目的，相信你已经取教训，咱们不叫公安过来了，他们来了，对你们没好。当然，我们也不愿意找他们帮忙，麻烦的。

“想不到这娘们儿还有这一。”崔月浦对甘凤麟说“把几个队员都抓在她手里了。连老齐都听她的了。这才半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