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着喝了几，暗自叹这些当官的真是不简单，觥筹错间就把可办可不办的事办了，而且还办得有理有据，冠冕堂皇，这何尝不是一门艺术，官场上的艺术，饭局上的艺术。

是文联的献礼项目，是吧？”

他一了，又招呼司小把酒斟满。

权哲洙打趣：“未寒是真正的文人，不像我，草包一个。”

“你是书协副主席，字有名气，市场有需求，收辛苦钱也不为过，劳取酬嘛，符合社会主义分原则，是吧，哈哈！”

“小，还不给林书记把酒满上。”权哲洙提醒。

司小亲自把盏。林之侠是第一次与她照面，我注意到，他瞥了司小好几。

一直没太上话的梅恃雪激动得嘴直颤抖，站起来双手举杯向林之侠敬酒，一再谢。林之侠说：“搞西洋艺术，辽安市这方面的人才不是多，而是太少了，所以需要大力扶持。等你从法国回来，我和师范学院打个招呼，让他们聘你去给艺术系当个客座教授，开一门专业课，培养一批雕塑人才。”

“文化局这么没有理，很没有理。”林之侠摇“校和科研单位可以派访问学者，文化界为什么不可以？扩大辽安市的国际影响力，不光靠实力，更要靠实力！你应该算是辽安第一个走国门的文化学者吧？艺术大使呀，不可小看。文化局，外办，一也没学会用科学发展观看问题，想问题，党中央一再号召我们要有创新思维，可他们还抱着老框框不放。观念，观念问题啊！”“到底是领导，看问题就是瞻远瞩。”权哲洙适时地拍上一，随即掏笔来递过去。林之侠看也没看，便在那叠纸上签了字。

“访问学者，这个待遇很嘛。咱们辽安市文化艺术界能这样有国际影响的人，理应支持。”

“秀可餐哦！”林之侠微微颔首笑，司小脸微红，我却心里有些不舒服。

菜肴都是权哲洙事先电话里安排的，他比较了解林之侠的喜好，酒是十年茅台。这一桌人，梅恃雪没什么量，我则属于浅尝辄止，何冬圃一般也不多喝，真正有量的除了权哲洙，大概就是这位林副书记了，我早就听说在市直机关里他是以豪饮名的。

司小优雅地微微一躬。

“比如这姑娘，完全可以去跟你学着搞搞艺术嘛，一看就是块材料。”他上下端详着司小夸奖。司小羞涩地笑了笑。

“不错，不错，很有气质，窈窕淑女，加上这民族服饰，这欧洲风格的房间，很符合中西合璧的定位。”林之侠的话还是不离司小。

“何老板，你这酒店够品位哦，装修档，厨艺超，小雅。”品了几菜，林之侠赞，又瞄了司小一。

“可是文化局和外办都不同意…”梅恃雪不识时务地开便实情，权哲洙连忙止住他，抢着说：“那些人鼠目寸光，哪能看得这么远？有林书记说话，你就回去打行装准备动好了！”

其实我也明白，林之侠不过是送个人情而已，既是给权哲洙面，也是给梅恃雪面，毕竟这事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损失，既不违反原则，还能博得个观念开放、惜人才、恤下情的好名声。只是，林之侠对司小那份过度的关注令我有些不快。

“你的字也不错嘛，我看街上不少商家的牌匾都是阁下的墨宝，笔费没少收吧？”林之侠半真半假地问。

何冬圃声“过誉”指着司小介绍说：“这是本店的大堂经理，今天林书记大驾光临，没敢让服务小执台，她亲自当服务员。”

“领导这话下官可承受不起。——哪有什么笔呀，图个虚名而已。”权哲洙叫。

酒过三巡，权哲洙说起梅恃雪国讲学的事。梅恃雪取黎方面发来的邀请函和一应文件，林之侠草草扫了一，连说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