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吃西餐时，他总要叫上一份，而她还没忘记。

蓝梦瑛，表示接受了，又说：“想想真是匪夷所思。一个堂堂专员，地市级领导，一呼百诺，威风八面，怎么会稀里糊涂地成为牺牲品？我还是怀疑白灵是不是神经有问题。因为这件事实在让人难于理解。假如真是有人背地里捣鬼，会是什么人呢？他的动机又是什么？”

“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也没想明白。”

“别再拿什么观念说事儿！”蓝梦瑛显然听了程可帷的潜台词，不客气地说“这些年，你搪我的理由还少吗？”

“这就很可疑。倘若不害怕重新复查，为什么要让纪主任重新写材料，而且还必须特别持这一条？”蓝梦瑛说。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气也像是下命令。

看程可帷中溢的温情，蓝梦瑛故作不在意地开玩笑说，你这农村来的土包，享不了洋人的福，还是吃“中国特”炒饭吧！

两人边吃边谈。蓝梦瑛说了一个情况。几天前，市中心医院院长忽然把纪主任找到办公室，在场的还有市卫生局的领导。他们让纪主任详细回忆了当初抢救白逸尘的过程，并要求他把这个过程写成书面材料。纪主任说，以前已经写过了，在病历档案里有记载，但卫生局领导持要他在书面材料里再次确认，病人是因为注胰岛素过量意外故。

蓝梦瑛漫应一声，没往下说。

“他…还投资业务？”

“说得是，我这把年纪的人，观念永远也跟不上你了！”程可帷别有意地说。“再要瓶红酒吧！到这地方了，索浪漫一回。”

程可帷也警觉起来。查清楚白逸尘死因，是他来滨州市上任时接受的附加任务。上级领导也不能肯定这其中一定就有问题，只是死者亲属提疑问，本着对本人和家属负责的神，必须有个正式答复，所以省委书记王景林把白逸尘女儿的申诉信批转给他，嘱咐他利用主政滨州的便利好这件事。程可帷并没打算大张旗鼓地开展调查，一则新市委刚刚成立，不能在群众中造成不必要的思想混；二则那样无异于是在怀疑前任地委行署领导工作失职，何况这件事很可能只是白逸尘女儿没有据的胡猜疑，而其本就是个捕风捉影的莫须有事件。但现在看来，问题可能并不那样简单。自己只安排刘廷新与纪主任接，而且这接并没有声张，蓝梦瑛介其中也是她本人一再要求的结果，除此之外，无论市委还是市政府，他向班里任何人都没透过。可是很显然，有人清楚了解纪主任和蓝梦瑛都与这项调查有关系，竟然盯住两人不放，还在匿名信里发威胁；还有，又是谁安排市卫生局长来过问这件事，还要特地叮嘱他明确给这起死亡事件定呢？前些天程可帷还认为，蓝梦瑛的车祸或许是个意外，但此刻听了她的话，他不再这样想了。

蓝梦瑛当初与那个从事证券票投资的经纪人结婚，在很大程度上是于一冲动，不能说没有报复程可帷的成分在里面。但月未满，她就后悔了。那个婚前对她百般呵护恩异常的家伙，却是个极其势利的市侩。当初得知自己的恋人是市委书记曾经资助过的“希望女孩”而且与市委书记一家过从甚密，他便使浑解数来表现自己，拼命讨得蓝梦瑛的心。但当得知蓝梦瑛与程可帷断了联系而且又离开那个城市后，他就变脸了。在他看来，自己娶门的这个女人已经由潜力无限的绩优一下变成了垃圾，不论是短线炒作还是长线持有都不会给自己带来额回报。于是潜藏在他心底的那份投机因不断膨胀发酵，对蓝梦瑛的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蓝梦瑛当然容忍不了他这样的小人心态，两人勉对付了一年便以分手告终。但蓝梦瑛却不想让程可帷知这些，所以只能选择回避。

程可帷语，暗自后悔不该把话题往这个问题上扯。两人沉默一会儿，他小心翼翼地问：

“你的怀疑有理。”程可帷冷静地说“假如有人对这件事表现得过于关心，那恰恰证明这关心背后隐藏着玄机。可以断定，这起死亡事件如果确实有猫腻在里面，这猫腻就会是一个大的谋。所以我说，梦瑛，你一定要格外提警惕，千万不要擅自活动，不去什么，去接什么人，事先都要和刘秘书打招呼，更不能晚上一个人外！记住了吗？”

“她女儿凭什么断定，爸爸是被人谋害的？谋害一个专员，得有条件哪！谁又有这样的机会呢

蓝梦瑛唤回服务员，又了一瓶张裕解百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