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可帷一时不知

“看看，真是黄金海岸啊！”他慨地说“可帷，这次在韩国参观了STX托拉斯集团，他们的造船实力位居世界第六，这几年，造船业已经成为韩国经济的主要增长，但令人无法接受的是，一些低端产品全是在我们国家生产的，据说韩国船企抢到的全球64%的订单，一多半是由中国完成的。他们利用我们的低成本优势，将低技术、低附加值产品转移到中国沿海，借以增自竞争力。可以说，韩国造船业给GDP的贡献率，靠的是我们国内的大大小小船舶企业。长此以往，我们的造船业势必要沦为韩国人的附庸。因此，我有个新的设想。你来看——”

帷知，自己的预大概是不错的。

“我想以改制后的腾鳌国贸作为试，为以后在民营企事业单位普遍建立党的组织和群团组织找到一条新路。”程可帷定地说。

“今天看了腾鳌国贸的情况，你认为怎么样？”他反客为主地问。

程可帷想上省里见向世群，正是为了谈这个问题，于是他坦率地把自己的观亮了来。尽由腾鳌集团收购外贸公司已成事实，但他仍然认为这“国退民”策略不宜大面积推广，特别是在滨州这样一座国有经济本比较孱弱、三所有制比例严重失衡的新兴城市。再考虑到国有企业职工烈的抵情绪，推行这样的政策更应该循序渐，不能因此而造成整个社会的动。

向世群叫来秘书，取L省沿海地图，大的指沿着海岸线由上而下。

向世群的手指在鲸鱼湾港一带。“鲸鱼湾港扩建后，港区外延线还有几十公里没列开发计划，滨州市脆一不二不休，上一个造船厂怎么样？”

“谢谢向省长的鼓励。其实我也知，照省委的要求，我的工作节奏还是慢了一些。不过滨州刚刚立市，有些事我不想过于匆忙，打算边边看，看准了再迈步，宁稳毋急。”

“你的想法是有一定理的。”向省长看似肯定，实际却不以为然。“但毕竟是站在滨州一市的角度看问题，这就有局限。打造L省对俄贸易的‘航空母舰’，建设东北亚外贸中心区，是国务院的决策，临海地区之所以地改市，国家就是希望新的滨州市能成为这个中心区的最大平台。这是个非常艰的任务，也是个拖延不得的任务。所以省委省政府特别关注滨州市能否迈好这第一步。两个月前我来滨州时，听到文昆同志、匡彬同志介绍外贸公司改制问题，觉他们的方案是可行的，滨州经济落后，地偏僻，财力张，引资不易，更要善于利用本土企业的资金优势。腾鳌集团有这方面的优势，那就扬其所长为我所用嘛！这也是符合十七大神的。在这一上，切不可纠缠于‘国’啊‘民’啊这些枝节问题，还是小平同志教导我们的，不要被姓‘社’姓‘资’绑住手脚，发展才是理嘛！”

“可帷，上次你提来要到省城见见我，正赶上我忙着国，没来得及给你回个信儿。不过你到任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我还是很关注的。听到的反映都不错，我也很兴，很放心。你主政一方多年，阅历和经验都有，省委之所以选中你来挑这副担，是有理的。”

向世群认真听罢，笑了：“可帷啊，你是不是有些过虑了？今天在现场，我倒是很受鼓舞的，那样一个老企业，腾鳌集团一接手，立刻就有了新气象，这是个很好的开端嘛，至少可以看，滨州市委市政府的工作是扎实的，有成绩的。”

向世群换了睡衣，半倚在宽大的沙发上，一副很放松的神态，略显白的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圆圆胖胖的脸膛红光满面，说话的语气也很随和亲切。

程可帷轻轻摇，指这改制在职工队伍中造成的冲击很大，而且其后遗症难于在短时间内消除。如果是由实力雄厚的国有大企业来接手，对于稳定人心、尽快盘活经营，特别是保证国有资产不致失都有好。

向世群谈到腾鳌集团收购市外贸公司的事。

程可帷表示要把向省长的重要意见向市委班传达，并贯彻到日常工作中去。

程可帷蓄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向世群肯定：“这个思路是对的，一切工作都要从稳定大局发，没有稳定，什么事也不可能好。景林书记在省委常委会上也一再调这一。你的法很符合省委的方针，稳定压倒一切，这一，要向全市各级讲清楚，特别是班里，要形成共识。”

这一通滔滔宏论，令程可帷无法再阐述自己的意见，如果要拗下去，势必与省长发生正面冲突。而一个事实是，自始至终，向世群的态度都是明确的，他作为下级，本无法说服省长改变既定方针。沉默片刻，他提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市委和市政府不能对这项工作完全放手，改制后的企业，要建立健全党委和工会组织，尽企业质由“国”变“民”但必须保证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在企业中能够得到切实贯彻。

“这在全省都没有先例…”向世群稍沉一下，颔首“也罢，你们可以尝试，搞好了，或许还是个经验呢！想法，可以向卢长汇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