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缑放下话筒，长了一气，想了想，把总编室主任、要闻主任、言论主任、摄影主任和时辰一起找来，听了听他们的报计划，又议论了一气评论员文章的主题，便要他们抓回去作，自己抓起电话拨通司徒向彬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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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有分量的报和评论。可是梁吾周人意料的先声夺人举动让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以至于当梁吾周站到麦克风前时，他的脑里一片空白，甚至听不到震耳聋的掌声，只有双手在机械地拍击着。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作秀到这个份上，真可以称得上是炉火纯青！

张嘉缑气不打一来，气很冲地打断了他的啰嗦：“报的事，向彬书记已经有了指示，我们正在研究落实，是不是还需要向你汇报一次啊？”

张嘉缑越想越窝，恨不得自己掴自己一个耳光。而电话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市委宣传，便没好气地抄起来问：“哪位？”

张嘉缑仿佛不是置在会场中，倒好像是在看一场电影。他的耳朵里轰轰作响，梁吾周在讲什么，魏东在讲什么，他一句也没听去，前只有一个个人影在晃动。猛地，电脑上兵棋推演游戏提示他的那句话又一次了来：“奇制胜。”是啊，人家可真是吃透了这四个字的髓，每一招每一式都别新意！这么好的一步棋，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在编辑室熬了那么多天付的辛苦，被对方这一个惊人举动就全冲淡了！

散会后，张嘉缑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坐汽车回到报社的。他关上办公室的门，仰靠在宽大的转椅上默默地神，心里充满了懊悔。棋逢对手时，任何一步差池都会是致命的，手锋，有时候靠的就是先敌一招而取得胜算。可是此刻，对方显然已经占据了优势，夺得了先机。“这步棋输得太冤枉。”他的脑海里突然电影《南征北战》中那位国民党军长的哀叹“不是我们无能，而是共军太狡猾了。”这梁吾周真是条狡猾的狐狸，一分钱的本钱不用就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明人看得很清楚，这闹剧就是他梁吾周一手策划的，可是即使看来了，谁又能把他怎么样呢？谁能那样不合时宜地去揭穿他呢？上级正需要这样一杆旗帜，他就适时地把这杆旗帜打了来，而且还亲自递到了上级手里，既给自己脸上涂了脂粉，也给上级增添了在更的上级面前邀功买的本钱，这不正说明人家的政治嗅觉要比自己灵得多吗？冤枉就冤枉在这小把戏本来不需要什么智商，谁都可以得到，可是自己就是没想到！

非常时期，机关下班都很晚，这时已近晚上6了，司徒向彬仍没走。张嘉缑把明天准备见报的主要内容简单地了汇报，请示是否可以。司徒向彬没提更多的意见，只是说要突一下党校志愿者的人场面。一般情况下，如果这位主意识形态的副书记不主动过问，报社完全可以照自己的署行报，没有必要事事请示。张嘉缑之所以打这个电话，是因为刚才了曲路平一通，怕他到司徒向彬那里打小报告。曲路平他倒没太放在心上，一个正在走下坡路的人，像他本人自嘲的那样“蜡不长了，没多少光亮了”用不着再瞧他的脸行事。

电话那的人拉着长声说：“是张总编啊？我是曲路平哦。今天的大会，真是别开生面啊，多少年没开过这么激动人心的大会了。关于报嘛，我的意见是…”

曲路平打了个顿，明显愣了一下。虽然从名义上说，张嘉缑也是宣传的副长之一，但报社却是直接对市委副书记负责的，于是他连忙说：“既然向彬书记已经有了意见，那我就不多说了，你们照办就是，照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