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你小真是势利，能去看市委书记，却不肯给老同学打个电话。若不是魏书记说起来，我还连信儿都不知呢！”

李听梵手里的炒勺乒乓作响。

他解释，霸地说。

“你也混得够意思了啊，”方黎找来拖给他换上，戏谑地说“连市委书记都要向你报告自己的一举一动。”

“还是算了吧，听梵亲自上灶劳我，我们都快要吃完了。”

“是呵，所以我现在就是聊尽职守而已，不求上了。倒是听梵，”他扭望着李听梵“你可不能自甘暴弃呀，全市都在为你抱不平。这回张嘉缑栽了跟，大伙一致的呼声，还是应该让你来当这个宣传长，今天在电话里，我还和魏书记提这件事呢！”

广告在报社临街那一排平房营业，最里端是主任的房间。张嘉缑走来时，主任吃了一惊。平时有事情需要请示，都是他到楼上总编辑的办公室去，印象中张嘉缑还不曾这般屈尊过。

“此一时彼一时，你现在已经居位，再想那些有什么用？”

方黎笑着不语。李听梵淡淡地说：“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老师说了，”她笑瞅了方黎一“我还是应该安心把这个委会主任当好。老师的话，我不能不听呀！”

方黎摊开两手笑：“这个可是难缠得很。看来不打他满意，他是不会善罢休的。听梵，只好劳驾你了，再两个菜吧！”

方黎沉默良久，说：“人是活在现实社会里的，总是要现实一，也怪不得他们。吾周这人，平能力还是有的。”

“别拿我开心了。魏书记是问我在新区开办党校分校的事展得怎么样了，说起你来帮助搞规划，我才知。听梵——”梁吾周朝厨房喊“你里也没有我这个老大哥，方大教授来了，总得给个机会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吧？”

聊了聊各自的情况，梁吾周叹：“四十五六岁就当博导了，方黎，你可是我们同学中的第一个呵！事业有成，羡煞我等凡夫俗了！”

“嗬，佳人在怀，酒相伴，怪不得你小连个电话都不打，真是重轻友！等着，我上过去。”

梁吾周提议去到酒吧消消夜，方黎说，你不想尝尝听梵的手艺？她可是特地为你加菜的。于是梁吾周在桌前坐下来，李听梵给两人换了杯盏，说自己吃好了，在一旁坐着相陪。

门铃响了。方黎去开门，梁吾周来，大笑着当就是一拳。

没待方黎说话，那边就把电话放下了。

“当不当那个宣传长我倒不是特别在意，我生气的是那些人变脸变得那么快！老爸在位时，他们恨不得把我捧到天上，现在又都躲我躲得远远的，生怕跟着受牵连！你这个老同学也不是个好东西，以前见了面嘘寒问的，平时也是电话不断，现在呢，我大概有两三个月没听到他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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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起来，给方黎递去一个情意绵绵的神。梁吾周也跟着笑了。他喜听这个女人的笑声。与李听梵认识好多年了，第一次听到她笑，他就为之心动，这么多年来，每次听到这笑声，他都觉着有一别样舒心的快意，暗想方黎这家伙真有福气，能把这样一个温婉而柔媚的可人儿搞到手。

梁吾周喝酒，摇：“你哪知仕途上那些叫人痛的事！听梵在这里，她是有会的。一想到她的遭遇，我就心里冷了半截，后悔当初不如听你的劝，留在学校搞搞专业，现在即使当不上博导，混个专家学者的名还是没问题的。”

“瞧你这肚量，不就是人家了你的位嘛！”方黎停下筷等着梁吾周来，两手支着下颌开导李听梵“其实我觉得你现在的境不错，实实在在的事，比搞那些过于务虚的活计要充实得多。在学校时，你也是学理工的嘛！”

第四十三章省城攻关

第二天天刚亮，李听梵就陪着方黎去散步，刚走家门，便见到丁大一牵着一条半人的黑背藏獒站在不远的甬上朝这里张望，脸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李听梵不情愿地起往厨房走去，语气里有些许不满：“一会儿他来了，你别什么话都没遮拦。他现在想当那个宣传长都要急疯了。”

“上半年的总结我已经给您打过报告了，下半

“算了吧，”方黎回击他说“世人只知当官好，还没听说谁羡慕搞学问的人呢！瞧你，党校校长，中共的黄埔军校，A市的英，哪个不是你的学生？算得上广植人脉了，不比我这穷教员光鲜？”

正在与手下研究广告版面设计的主任挥手把屋里人赶了去，几个年轻人腼腆地与张嘉缑打招呼后悄悄地了门。张嘉缑瞥了一主任给他倒的，没动杯，像是很随意地打听起了业务经营情况。

“哎呀张总，您怎么到这小地方来了？瞧我这屋里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