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是市政府直属的一个政府门，专门负责城市的拆迁开发工作，后来才逐渐延伸为房地产开发总公司，以前，公司的员工都是公务员，直到前年才逐渐与政府序列脱钩成为企业员工。从前城建办公室权力很大，就连市房局都是从城建办分离去的…"

"是欧雅吗？"

顾忱开着他那辆军绿的五门版牧人行驶在通向安沣的速公路上，心情好像临战前的战士，有些张，有些兴奋，更有些期待。

"你原来是对它兴趣？不过…好像已经没机会了…"

车里顿时充满倪枫的笑声，"我还以为你开那辆宝呢，到去找…"

"好。沣路上有个咖啡馆。"

顾忱不想再绕圈，说："对面那块地你们是怎么拿到的？"

"职代会商议的是改制的事，改制完成后，劳总就是公司的老板是吗？"

"我今天有事，明天等我电话。"

"谁？"

顾忱顿时无言，怔怔望着沐浴在细雨中的地块，大脑飞快旋转。倪枫也呆呆看着他，忽然说："他们最后一次来，是上个星期四。"

好这一切准备，顾忱回到家，推开窗俯瞰北京城的，烟雨蒙蒙中，天地间好像有一幅大幕正在徐徐拉开，大幕背后，机会在向顾忱招手…

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孩。顾忱心里暗叹，却说："为什么这样猜？"

"也是北京的一家地产商，听说实力。不过跟他们接的是劳总本人，情况嘛，我这个小秘书自然不太清楚。"

"职代会什么时候召开？"

"星期四，你记得这么清楚？"

"那你说，我现在还有机会吗？"

顾忱昨晚又全盘考虑了很久，明白七千万白崇洗看中的那四块地，想都别想，就算是安沣市把条件降到最低，没有一个亿以上资金也不敢去碰，尤其是前天临行时跟贾晓已经探过底，贾晓说，现在土地是政府的雷区，没有人敢于在土地问题上打边球作文章。

"很简单，你去公司的项目踩盘，又对改制这么关心，总不能只是为了请我喝咖啡吧？"

"其实我们公司还有一块牌，-安沣市城建办公室-，劳总是主任。"

贾晓在市郊沣经的一度假酒店为顾忱预订了房间。到达安沣是下午三，顾忱先给倪枫打电话，她正在公司上班，约好十分钟后在楼下见面。

"什么？"顾忱一怔。才发觉对面的倪枫脸已经很红。倪枫羞涩地说："哪儿有你这样狠狠盯着人家女孩看的？"

顾忱微笑着看她，倪枫的发上布着一层细细雨珠，在雨珠映衬下肤特别白净。"找个地方坐一下好不好？"

"效益不好，公司算上退休人员有六百多人，又面临改制，人心惶惶，谁还有心思上班？"

"谁？"

"明天上午…"

顾忱知如果找到唐卿可能还有回旋余地，不过那样会有两个后遗症，一是使得安沣市对自己的实力有所怀疑，前期奠定的工作基础将前功尽弃，二是即便唐卿答应下来，可新区的几块地目前没有开发价值，市中心那块地面临拆迁安置问题，七千万本也无力启动。

"好像是从去年就来过，到现在来过不下十次了，每次都是在劳总办公室，我除了端茶倒时能听到他们谈到这块地，更多的，连我们主任也不会太清楚。"

"劳总现在就是老板，绝对说一不二。"

顾忱。

顾忱等候在安沣市房地产开发总公司那栋略显陈旧的五层办公楼前，大门前一幅横幅引起顾忱的兴趣，"预祝安沣市房地产开发总公司职工代表大会圆满成功"。典型的国企作风。大门后闪一个鲜艳的影，倪枫穿着件鹅黄的短款风衣对一个正门的人微笑招呼，顾忱摁了声喇叭，倪枫看到车里的顾忱，笑容亮的雨霾，跑过来钻车里。

"我在办公室嘛，上下里外的事儿自然听得多一些。你找我，算是找对人了。"

所以，顾忱的机会只剩下一个：沣桥那块二百三十三亩土地！

饭，怎么样？"

"我想帮你，但不知该怎么。"倪枫转着手中小匙，目光在顾忱脸上动。

"吃饭？"

"那…"倪枫笑，"要看什么事情。要看谁咨询。"

顾忱笑了，"说。"

顾忱才发觉自己的失礼，忙抱歉一笑。

"真的？"倪枫一把抓住顾忱的手，激动地说："一言为定？"

倪枫轻声问："这块地，对你很重要，是吗？"

但前的机会，却连一丝端倪都没有显现来。顾忱苦笑一下，自己这趟能不能有所收获，可能关系到一生的命运…

顾忱笑，"的确的想找你咨询些事情，方便吗？"

两人上到咖啡馆二层靠窗，坐在这里，正好能够看清地块全景，围墙里草好像又比前几天了些，天，正在快速生长着。

倪枫吓一，说："这么大的事情问我这个女孩岂不是太抬举我了，这个嘛…我也许能帮你想想办法…不过，我有个条件。"

雨大了些，前方雾气迷蒙，顾忱打开车灯，向着不可捉摸的机会行…

顾忱："退休人员和在职人员一样多，企业能效益好才怪！我看到你们的职代会，就是因为改制而召开的吗？"

"哦，这样说来，劳总在政府里拥有很的关系。"

第二日雨依旧。

"是呀，安沣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能不能带我去？"

"那是当然，他本就是官员嘛，我听人说当时市政府取消城建办的编制时，曾征求过劳总意见，问他是想去政府门任局长，还是留下当总经理，结果劳总选择留下来，成为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

"这个办公室是什么的？"

倪枫很是意外，想了想，说："好啊，您在哪里，我去找您。"

"对呀！你怎么知？"倪枫睛瞪得大大的。

这一趟除了白崇洗、贾晓和倪枫外，连孙大盛都不知。

倪枫，珠一转，笑着说："顾总，像你这样的大人找我这样一个小秘书，一定有重要的事。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想探听公司的内幕…"

"我要能帮上忙，你要请我去北京玩。"

倪枫缓缓说："因为有个人…比你先到。"

顾忱大笑，心想真是个单纯的小丫，原来就只有这么要求。当即说好，又说："只要在这个地球上，你去哪里我都请客。"

"我们这样的国企…"倪枫笑，"编制有三百多正式员工，但整个大楼里很少超过三十个人。坐在办公桌前也是看小说聊天，领导？领导也一样。"

"因为…他们好像已经谈到签约了，大概就是职代会后。"

"因为那天正好是我认识你…"倪枫脸突然红了，忙低喝了咖啡，顾忱没留意她的神态，只是认真的盯着她等待她继续讲下去。倪枫忽然瞪了顾忱一，说："你这人真讨厌！"

顺着顾忱目光看过去，倪枫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顾忱问："你中途离开工作岗位领导不会找你吗？"

顾忱笑了一下，没说话，那个咖啡馆，就在沣桥边上，正好斜对着那块地。

"他以前呢？"

"为什么会这样？"

北京地产商？顾忱着实有些意外，又问："他们来多久了？"

"你怎么知我已经没机会了？"

顾忱大吃一惊，问为什么。

"一言为定。不过你总要先给我主意呀。"顾忱轻轻把手从倪枫手中来，其实脑早想着赶结束这次谈话，去找贾晓想办法。倪枫却说："我…给你介绍个人怎么样？"

"明白了。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