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一人,见又高又壮的顾忱直朝自己追上来,吓得脚步加快,跟上次在香港孤身追小偷童石似的从酒店大堂飞奔而过。
申扬住在距离这个酒店不远的安沣大酒店,走路不过十分钟,所以是步行而来。跑出酒店大门,申扬停下脚步,突然笑了:刚才自己跟见鬼似的疯跑,其实在酒店里顾忱哪里敢动自己一根寒毛?想起刚才所在,申扬脸又红了,这个该死的流氓,竟然一天两个…呸!申扬拍胸口回头,不好,大门闪出一个人影,竟然是顾忱阴魂不散,又追了出来!
顾忱跟着申扬跑了一阵,酒意上来,头重脚轻,晃晃悠悠踉踉跄跄穿过大堂出得门来,远远看见马大帅那小蜜正在马路上驻足,心想:“你骂我流氓,我倒要看看你这小蜜是个什么好鸟?”正好夜风一吹,醉意涌上头来,意识一阵模糊,脚下发力,又朝申扬追去。
此刻是晚上九点,路上行人不多,见流氓又跑来,申扬真的害怕了,视线扫去,回自己酒店方向没有一个行人,只怕跑不到一半就会被他截住,用手机叫人已来不及,只有对面马路边上好像有两个男人,不管了,申扬立即冲对面那俩男人奔过去,心想也许顾忱一见有人便会放弃自己。
哪知顾忱就是一心想找她理论明白,才不管人少人多,也跟着冲过马路。
申扬跑到那两人身边,刚要开口寻求帮助,却被右边一人目光惊出一身冷汗,这人目光冰冷锋利,脸上还有道深深的仿如刀疤似的印记,在黑夜的映照下特别恐怖,还正盯着自己看。申扬心里一哆嗦,却没时间反应,脚步不停,从两人身边飞奔而过,倒把那两人吓愣了。
顾忱追到马路一半,有辆汽车摁着喇叭从他面前飞驰而过,险些撞到顾忱,顾忱惊出一身冷汗,吓得站立在街心,醉意顿时消退,眼见那女孩跑进对面的街心花园,刚想放弃,却见有两人跟着她跑了进去。顾忱看着他们背影在花园里闪没,忽然涌起不祥预感,犹豫片刻,也迈腿跟了进去。
花园里没灯,顾忱凭着感觉一路冲过花园,却赶忙刹住脚步,眼前,是沣水河。左右无人,一片安静,刚才那几个人影好像凭空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是自己真喝醉了吗?顾忱摇摇头,突然,有一个声音发自身后“啊——”是一个女孩的尖叫!
顾忱猛然寒毛倒竖,在黑夜里听到这么一声尖叫,实在太恐怖了!接着,又有几声脚步,顾忱顺声跑去“噗通”一连串的声响此起彼伏,顾忱跑得太急,脚下忽然一绊,竟一个前空翻飞跃一片冬青丛,结结实实吃了一嘴土!
等到顾忱眼冒金星挣扎着爬起来,眼前却晃动着几个身影,他心知不好,急迫中也不管太多,奋力扑了过去,一下子扑倒在一个软软的身体上,额头却重重砸在一片草地上,险些又啃了一嘴青草。底下那人尖叫一声,就在顾忱耳边,将顾忱耳膜险些震破,顾忱用劲撑地努力离开地面,眼睛刚刚感觉周围有景物,脸上“啪”一声脆响,竟是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顾忱哎呀一声跳起来,正好马路上有汽车经过,照亮这一片草地灌木丛,自己脚下正坐起一个人,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自己,一只手捂着胸口,另只手却握紧在身侧,好像正准备蓄力再给自己一巴掌。
车灯远端,还有两个人影正在狂奔中消失。
顾忱率先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申扬却还在发呆,心脏狂跳,要不是用手用力捂住,只怕要跳出胸腔。
刚才自己跑进花园,谁知身后立即响起杂乱脚步,紧急中回头,竟然是刚才那两男人跟在自己身后不到两米之处。越往里跑越是黑暗,这个花园申扬来逛过,知道再跑几步就到了河边,幸好今晚穿着运动鞋,申扬一个跳高想蹦过一丛冬青,哪知后面一只脚却被人凌空抓了一下,紧接着自己失去重心,一头扎在草丛中,险些啃了一嘴草。
再后来,申扬只觉着自己身上压上来一个人,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另一双手好像使劲摁自己的脚,申扬奋力挣扎,也不知怎么竟一脚踢倒一人,紧跟着膝盖一顶,自己身上这人一声惨叫,手也松开,于是申扬一声尖叫,想从地上爬起来,哪知两人同时上来压在自己身上,脸上也被一巴掌打得几乎失去直觉,眼前一黑,等清醒过来,自由的右手奋力挥出去“啪”一声,打得这人竟站起来,申扬趁机坐起来,借着汽车短促灯光一看,不禁傻了,这人,竟是顾忱!
申扬跳起身,站在被整个打傻的顾忱面前,那两人已不知去向,申扬突然一点都不害怕了,瞪眼望着黑夜里顾忱的影子,一边握紧拳头,一边恶狠狠骂道:“流氓!有本事再上啊?”
顾忱哭笑不得,也看着申扬的影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又一辆汽车过去,灯光里,两人互相瞪视良久,顾忱忽然看到申扬脸上满是泥污,头发上沾满杂草,嘴角渗出鲜血,一副被人狠狠修理过的狼狈像,心中怨气一下子消失不见,特温柔的问:“你没事吧?误会了。”
静夜里,猛然听到这么温柔的问候,申扬紧绷的神经也瞬间瓦解,思维恢复正常,意识到顾忱并非袭击自己那人,才觉着脸上嘴角热辣辣的疼,脚腕处也是一阵钻心的痛,眼泪再也忍不住,颤抖着弯下身子,又缓缓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