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风萧瑟·天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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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八日，王步凡王宜帆林君和匡扶仪到临河镇去搞调研。一到临河镇政府的会议室里，王步凡就让张扬和李高品谈扶贫款贷给死人的事，张扬吓得满tou冷汗，李高品低tou不说话。张扬有点儿木讷，不善言辞。王步凡让李高品说，李高品才说：“王书记，是这样的，我们镇的扶贫工作一直是副镇chang小曹抓的，这个事情是在我从兴隆调来之前发生的。今年咱天南搞温饱工程，以改善农业生产条件，国家为此下拨专项扶贫贷款，扶持农民脱贫。贷款由村委会统一办理。村里出ju贷款农hu名单，镇里主抓扶贫的小曹签字后即可到天南县发展银行贷款，每hu贷款数额一千至三千元不等。小曹大胆包天，竟与十八个村的村干bu串通一气，nie造了二百五十个死人的名字，贷出三十万元扶贫款，小曹独得十二万，其余每个村的村干bu得了一万元。我来临河之后，有人反映小曹贪污扶贫款的问题，也有人反映他与镇计生办副主任的男女关系问题，据说那个计生办副主任还给小曹生了个孩子藏在亲戚家里，他们的关系好像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了。我们正准备查这个事，小曹听说兴隆镇的小吴被抓后，就带着情妇外逃了，现在不知去向。这是我们工作上的严重失误，请求组织上批评chu1分。”
王步凡听着李高品介绍情况，又发出感慨：这年tou真的有些yin盛yang衰，天南目前的几位女干bu一个比一个能干，把许多男同志都弄成了无能之辈。就眼前这位女镇chang来说，就比书记张扬能干得多，如果不是当初侯寿山打招呼，他gen本不会重用张扬这zhong窝nang废当书记，也怪自己在用人这一关上没有把握好，这个教训应该xi取。
他望着张扬说：“老张，小曹虽然当过我的秘书，但是他的人品和官品都不是很好，这个我是知dao的，他的经济问题难dao你从来就没有发现？”
张扬吞吞吐吐说：“发现了，不过我考虑…考虑到他曾经是你的秘书，就…”
“不要说是我的秘书，就是我的亲弟弟犯法也应该严惩啊，你可真糊涂！”王步凡数落了张扬，觉得他不适合在乡镇当党委书记。前几天档案局的局chang得癌症死了，王步凡想干脆把张扬调到档案局去当局chang，反正还是正科级，侯寿山也不会有太大的意见，然后让李高品当书记。李高品是市委副书记雷佑胤介绍的人，顺便也能讨好一下雷佑胤。
王步凡又想到那些花昧心钱的村干bu就问：“那些村干bu是如何chu1理的？”
李高品说：“赃款全bu追回，职务全免了，司法bu门正在立案审查。”
王步凡望着匡扶仪说：“老匡，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去让公安局通缉小曹，督办其他事情吧。”
匡扶仪很扫兴地走了，小曹外逃只怕一时也未必能够抓到。
接下来王步凡让临河镇汇报在基层落实工农业强县的情况，还是李高品汇报。李高品虽然到临河时间不chang却汇报得有条不紊，使王步凡对她更加刮目相看，随口问dao：“高品同志，你认为在落实工农业强县的进程中，临河镇的副镇chang和副书记哪一位的工作zuo得最好？”
李高品不知dao王步凡问这话啥用意，笑着说：“王书记，这个话可真不好说，他们干得都不错，其中成绩最突出的当数抓农业的副镇chang母老虎同志，我来前这些工作就是他安排布置的。”
王步凡吃惊地问dao：“也是个女的？”
李高品咯咯咯笑了一阵子才解释dao：“人家姓母，叫老虎，是个男同志。”
王步凡也笑了，笑过之后说：“高品，你去准备一下，一会儿咱们到岭上去看看，天南要建铝厂和电厂，厂址准备放在临河的岭上，去的时候把母老虎也带上。”说罢仍觉得母老虎这个名字起得不好，叫老虎的人ting多，可是一pei上这个姓，就不太好听。
李高品大概仍为王步凡把母老虎当成女人这件事感到可笑，笑着出去了。李高品走后，王步凡对张扬说：“张扬同志，你先出去一下，我和王县chang林县chang研究个事情。”张扬很听话地出去了。从王步凡来到临河镇到现在，张扬一句话也没有说，活像个木tou人。张扬出去后王步凡望着王宜帆说：“王县chang，铝厂和电厂要建在临河，临河的班子必须加强，我看张扬不胜任党委书记一职，想让他创造宽松的环境，解决建设中与农民的纠纷问题只怕不行，干脆把他调到档案局去当局chang吧，让李高品任书记，让母老虎任镇chang，这样会便于临河镇开展工作，兴建工业基地。”
王宜帆笑了：“当初就不应该让张扬来当这个书记，他既没有能力也没有魄力。这就是用人机制上存在的弊端和上级打招呼的危害。”
王步凡dao：“国情如此，没办法啊。不过李高品也是上边打招呼的干bu，不是工作很出色吗？”
林君说：“母老虎和我同村，我了解他，这个人是很有能力的，就是上边没人，在乡镇熬了十六年才从一般干bu熬了个副镇chang，还是代表们一致推荐的，不然连这个副镇chang也当不上。论能力资历和贡献，只怕临河镇所有的干bu谁也比不上他。可惜他不会走上层路线，当初米达文和安智耀就是发现不了这个人才。”言下之意王步凡简直成了伯乐。
王步凡对王宜帆说：“王县chang，你就代表组织去和张扬谈谈吧，我是个急xing子，临河镇的班子定不好，会影响工作的，干脆现在就定下来，拖着不好。”
王宜帆答应一声出去了，李高品进来了，说：“王老师，准备好了，我已经通知了岭上三个村的支bu书记和村委主任，让他们到岭上等着，就那片地方开阔，肯定是选在段村申寨刘洼之间。”
王步凡越发觉得扬眉这个同学不简单，虽然相貌平平，但是工作聪明干练，他笑着说：“高品，你快成女诸葛了。你去把母老虎叫来。”李高品应了一声出去了。李高品出去后王步凡觉得什么事情都得一分为二看待，侯寿山推荐这个张扬不怎么样，而雷佑胤推荐这个李高品还是不错的。
王宜帆回来后说：“谈得很顺利，张扬还算有点儿自知自明，他也认为自己不是当书记的料子，很乐意到档案局去工作。”
这时李高品引着母老虎进来了，王步凡开门见山地说：“刚才我们研究了一下，决定把临河的班子进行一次调整，张扬同志调县档案局任局chang，李高品同志升任临河镇党委书记，母老虎同志升任镇chang，二位有什么意见没有？”消息太突然，李高品一时回不过神。她沉默了有一分钟，才说：“母老虎同志提升镇chang能力是大大的称职，我恐怕担不起这副担子，怕影响大局。”母老虎觉得有些意外，也觉得自己的能力终于得到承认了，很激动，但没表什么态。
王步凡半开玩笑地说：“高品啊，你的才华已经充分显现出来了，你还不至于不服从县委和县政府的领导吧？看来雷书记可是慧眼识巾帼啊。”
李高品听王步凡这么一说脸就红了。她脸一红，王步凡就min感了，雷佑胤好像对女干bu特别关照，经他手推荐的大bu分是女干bu，也不知dao这些女干bu究竟和雷佑胤是什么关系。李高品恢复了常态，很顽pi地说：“借给学生一个胆我也不敢抗老师的旨，唉，那我就试试吧，如果干不好，立ma走人，绝不影响工作。将来临河要成为天南的工业区，镇党委书记的担子是很重的。”李高品很严肃地说着，想比她说的也是心里话。
“人只要有自知之明就能干好工作，高品，大胆干吧，我们会支持你的，但是你必须支持林县chang的工作，支持天南的工业区，不能有半点地方保护主义思想，铝厂和电厂可是天南的振兴工程，谁不支持工作可就是天南的罪人了。”王步凡说。
“老师放心，我宁zuo功臣，不zuo罪人。”李高品表态似的说。
“我是个务实主义者，就用行动来向领导zuo汇报吧。”母老虎说。
王步凡站起来说：“走，到岭上去实地考察一下。”于是大家一齐走出办公室，坐上车往岭上去，再没有见张扬lou脸。
正值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