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桥村小学是一所山小学。

“有志气！”

“她是我们红枫湖人，在红枫湖长大的，现在在团省委工作。”

“为什么不组织抢险？”

“那么多人？”

山中空气浑浊，暗，却是自然形成的空调房。冬可避寒，夏可防暑。那时，全校就一名男教师，中年男教师是山外人，既是老师，又是校长。几十名学生来自周边七个山沟，分为六个年级。距离山小学最远的学生，来自三十多里外的一个山沟。

“九个人…”

“我已经搞明白了，二十多年前，在修红枫湖库大坝时，没有规划设计，也没有施工标准，完全是土法上，那时候的工程，大都这样来的。结果，两年前的秋天，一场大雨后山洪暴发，库量大增，大坝承受不了压力，一下垮坝了…”

“这个事我考虑很久了，打算倒是有，想改变家乡面貌，让老百姓过上好日！”

“是的，他是我的姥爷。谁会想到，老人劳累了一辈，死了连个坟包都没有…”

沿着村里的石板小路，谷川漫无边际地走着。心情很沉重。

“噢…”“损失太大了。”

“噢。”

“太大了…”

“可是，人家是国家，你是村官。”

中年汉正在吃力推着一车农家，往山坡一块田地走。谷川搭上一把手，中年汉很激。

“没关系，我一个下岗工人，手无分文，肩无半职，既兴不了风，又起不了狼，也就是随便问问，满足满足好奇心。到乡下来，本来就是散心嘛…”谷川显得很轻松，无所谓的样。

“什么地方敲钟？”多年未听见钟声的谷川，好奇地问路边一位中年汉。

“也想走大山。”

“红枫湖库大坝…”接未归言又止。

一带光线比较充足，是同学们的“教室”再往里走，则是同学们住的地方。

“…洪冲走了多少人？”

在大山靠近山峰，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大。枫桥村小学就设在这个山内，谷川就是从这所山小学毕业后，到乡里读初中的。

“男女加在一起，死了九个人…”

山的，有一棵老榆树。老榆树的树枝上，挂着一锃亮的铜钟，上课下课，铜钟敲响后，山谷里久久回着余音。

“酒爷？”

“是啊，可是乡里县里不许说，往上面报的时候，只报了两个人。”

“那…你将来有什么人生规划没有？”

“山外的世界更宽广，舞台也更大。”

“是啊！但不是我们枫桥村的人。”

山小学？谷川想起来了，那是他的母校。他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山小学读书的日。

“为什么？”

“有远见。”

“我们村里一位德望重的老人，也是村里的老书记，老族长。快九十岁的人了，也被洪卷走了，至今连尸首都没有找到…”

“所以，你敢于追求。”

“你…有抱负。”

“并且，抱负远大。”

“是的，我很自信。”

“怎么没组织？乡长山泉到了现场，我当时嗓都喊哑了，村里的男女老少也都动了。可是，就是天老爷也救不了大坝啊，突然间山崩地裂般垮塌了，洪像脱缰的野，奔腾而下…”

“我们追求的是，神的平等，思想的同一个层次。再说，我们年轻，将来的日长着呢，什么变化都可能发生。”

“红枫湖库大坝怎么垮的？死了多少人？”谷川话题一转，问。

2

见谷川对山小学兴趣，中年汉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

“她是红枫湖土生土长的吗？”

不知什么时候，谷川被一阵敲钟声所引，向山坡走去。

谷川使劲了，他发现接未归的上有自己太多的影。他到很欣。

“所以，我始终没有把书扔掉，持自学。也算是在知识积累，在准备吧。”

“我们这代人，和你们不一样，不讲什么门当对。”

早饭后，接未归要到乡里去开会。他要把家门的钥匙留给谷川，让谷川多住些日。

“山小学上课了。”中年汉很健谈“山小学老师是山外来的，灵芝妹，人长得俊俏，书教得也好。”

“我们村里的人死了，有名有姓，还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