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抬起头,目光终于和贾士贞接触到一起了,在这一瞬间,侯永文立即躲开他那可怕的目光,颤抖着声音说“贾部长,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市委组织部长,要是知道你是市委组织部长,打死我也不敢哪…”
贾士贞大声说:“这么说来,在你桃花镇的地盘上,那些老百姓你就可以任意关押、肆无忌惮地处置了!你这个镇党委书记还有一点法治观念吗?”
“贾部长,我不是这个意思。”侯永文慌了手脚,忙说“总之我该死,我罪该万死…贾部长,求你原谅我吧!”
贾士贞笑起来了:“侯永文,我到底怎么着你了,看你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凄凄惨惨的样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不了解情况的人还以为我怎么着你呢!”
侯永文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他想想,人家贾部长到底怎么着你了!于是渐渐直起腰来,偷偷地瞥一眼贾部长,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的汗珠一个劲地往外冒,他摸摸口袋,既没有手帕又没有草纸,只好用手指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他在头脑里回忆着那天被关的那个年轻人,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眼前的这个贾部长,这两个人的形象在他头脑里越来越糊涂,越来越渺茫起来。
这时贾士贞抬起头,转过身子,目光在侯永文身上足足停留了一两分钟,才说:“侯永文,我们这应该算是第二次见面,不算陌生吧!”
啊!天哪!真的是他,果真是那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侯永文想哭,想叫,又想骂,然而他头脑里已经一片空白了。
侯永文如同梦幻一般“是是是…”地结结巴巴的一大串,不知所示。
贾士贞又说:“乔柏明的事会议已经宣布了,你和他之间有哪些需要向组织上说的,应该争取主动,那不是我管的范围,该向哪个部门说,你自己心中有数。下臾的问题,很快就会弄清楚的。”
“贾部长,我…我一定…”侯永文的心里慌乱极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这样的倒霉事,好像过去、现在、将来,生命中的全部痛苦都凝聚在这一瞬间。人生最宝贵的一切希望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贾士贞又说:“关于那天的事,我不会记在心上的,但是你必须把我的那个笔记本还给我,那是我个人东西,个人隐私,你无权扣留。”
侯永文更加慌了,突然抽出右手,使劲地抽打着自己的嘴巴说:“贾部长,我罪该万死啊!你…你的笔记本…已经…已经被乔书记,不,乔柏明拿去了…”
“什么?”贾士贞愤怒地站起来,睁大双眼瞪看着侯永文“你…你凭什么把我的笔记本交给别人?”
“贾部长,我…一定向他要…要回来…交给你。”侯永文语无伦次地号哭着。
“你…你…我告诉你,侯永文,现在已经不容许你们见面了。”贾士贞在室内徘徊着,过了一会,一边走一边说“你可以走了!”
侯永文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贾士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才抹着汗,跌跌倒倒地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周广浩进来了,贾士贞说:“老周,请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