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神,把刘局长这样一个重要人物忽视了,刘义修也不计较他,说要登门有求,卫炳乾坚决拒绝了刘义修,但刘义修还是把心中的快感倒了出来。无非是说贾士贞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希望卫炳乾抓住机遇,登上市委组织部长的宝座,没等刘义修的话说完,卫炳乾就打断了他的话:“刘局长,我就不礼貌了。请你打住,我绝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也没那个野心。你要是想当这个市委组织部长的话,可以直接去省委组织部找钱部长,你可以说西臾市委组织部长非你莫属。可是,…”卫炳乾停了停,又说“那韦副部长怎么办?”
刘义修说:“噢,韦副部长是常务,又有后台,是啊,可是,你是地头蛇啊!想想还是允许的吧!”
卫炳乾气极了,毫不客气地说:“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刘义修转了话题:“卫副部长,贾士贞已命归西天了,我看他的那些极左手段也该作罢了吧!”
噢,原来如此。刘义修不光是为贾部长的死幸灾乐祸,还想探探卫炳乾的口气,卫炳乾心中的火一直窝着,一听刘义修的话,便说:“怎么,刘理事长想推翻市委的决定?我告诉你,干部人事制度改革不姓贾,也不姓卫,更不姓刘!这是时代潮流,人心所向,地球不可能按照你刘义修规定的方向和速度运行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无论贾部长怎样,西臾的干部制度将一如既往地改革下去,不信你等着…”
卫炳乾越说火越大,老婆看着丈夫的火越发越大,上前将左手心朝下,右手食指指着左手心,意思是让他暂停,卫炳乾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正要挂电话,刘义修又说:“卫副部长,贾士贞的丧事怎么还不办?我已经准备了一副挽联…”
“刘义修,你还有完没完!”卫炳乾更加发火了“我看你也太无聊了吧!告诉你,贾士贞根本没有死,他绝不会死的。那个谋杀他的凶手迟早会被绳之以法的!”
没等刘义修说话,卫炳乾愤愤地把手机摔到茶几上。
挂了刘义修的电话,卫炳乾关掉手机,拔掉家里电话插头,把自己关到书房里,一夜未眠,连妻子也不知道他干了些什么。
第二天中午,西臾市电视台午间新闻里播出一条市委组织部关于公开选拔市残联领导班子的补充通知。通知的大概内容是:关于公开选拔市残联领导班子工作,已经进入了报名阶段,现在有少数人传播小道消息,市委组织部重申,报名时间不变,后天下午(即四月十日)五时截止。各县区委组织部(市级机关报名点)请于当日晚八时派人将报名登记表,以及汇总表送市委组织部,过时作自动放弃处理。
确实,在贾士贞遇害之后的几天时间里,不仅像刘义修这样的人认为当前的公开选拔市残联领导班子的工作会自行停止,甚至不少群众也这样分析,起码这项工作将受到很大影响,这项工作能否如期进行,人们不得不十分关注,但是也不得不产生种种怀疑!然而,市委组织部的补充通知一播出,许多人头脑里的那根弦又紧绷起来。
在玲玲的请求下,在常书记的支持下,玲玲获得了特殊权利——日夜陪伴着已经没有了心跳和呼吸的丈夫。玲玲的心情是特别痛苦而又复杂的,她一次又一次地把耳朵紧紧贴在丈夫的心脏部位,或而感到丈夫还有着微弱的心跳,或而又怀疑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听力发生了错觉。她时而用手靠近丈夫的鼻子和嘴,希望能感觉到丈夫的呼吸,哪怕是极微弱缓慢的呼吸。
夜已经深了,玲玲脱掉自己的衣服,将自己的身体全部贴在丈夫身上,她像曾经无数次夫妻亲昵那样,把她那细腻、光滑而柔软的肌肤紧紧贴在丈夫的身体上。搂着,亲吻着,她把自己的体温传给他,她甚至轻声地呼唤着两人之间的爱称,一遍又一遍地讲述着他们之间那些刻骨铭心的美好往事的细节。她低声唱着丈夫最爱听的越剧,黄梅戏。
玲玲不知道,时间又过去了多少秒,多少分,多少小时,不知外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总之,她把她和丈夫两个人之外的事情全都抛到九霄云外了,这里只有她和丈夫的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