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凌

可能是借了酒吧迷幻的灯光掩护，平时藏着捂着的话题此时都大肆地来，刘主任一步追问："付小平和你，你猜梅主席会提谁？"

婉凌觉得刘主任有些自我开脱的意思，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陈婉凌觉得刘主任今天整个儿不正常，先是自暴升职不成的内幕，现在又提这么的问题，叫人如何作答？

刘主任好似看穿婉凌的心思，拍拍她的肩说："你将来会比我快。"

婉凌觉得刘主任的话像一片沼泽地，看上去都是浅坑，实际上全是泥潭，陷去就不来了，她不愿意继续这不平等的对话，神间懒懒地，不太搭腔。

婉凌心上一咯噔，她原以为刘主任会说提她，一来刘主任跟她的关系比付小平好，二来她自认为工作比付小平，就算这两个理由都不成立，刘主任也没有当着抹她面的必要，不过随便聊聊天，又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事情，还不顺推舟个人情？

婉凌怕刘主任再问她，于是把问题扔回去，说："那，你觉得梅主席会提谁？"

任笑了笑，说："我想当副主席，只是遵循普遍的工作规律，在办公室主任的位上了这些年，惯例是应该往前跨一步了，倒没有非要怎么样的意思。"

婉凌觉得刘主任这个比方打得不太准确，人类的主是米饭，那么桃当然是可吃可不吃的，但是对于妇联来说，妇联主席的位就是主，没有主的话，天天吃一些杂七杂八的零碎，是要坏肚的。

婉凌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就像一个人笑着笑着，突然被人了一掌，不知应该继续笑下去，还是应该拉下脸来。她僵了一下，假装轻松地说："付老师有经验，有资历，是应该提。"

停了一会儿，刘主任饶有兴味地问婉凌："哎，你猜如果我当了副主席的话，梅主席会提谁当办公室主任？"

婉凌本不想针对这个假设的问题行毫无意义的探讨，但是话说到这个份上，激起了她烈的好奇心，忍不住追问："你和梅主席有什么不一样？"

婉凌心知她所说的快是指升职快，不好怎么接，就摆了摆手，摇着轻轻抿一酒。

刘主任好像全然没有注意到婉凌的情绪，自顾地说："如果我是梅主席，我就提你。可惜的是，我就是我，梅主席就是梅主席，我们毕竟是很不一样的人。"

婉凌回避话锋，说："我才不关心这个，谁知呢，说不定也从其他单位调个人过来。"

"那是不可能的。"刘主任果断地下结论，"办公室主任跟副主席不一样，副主席是领导，的大分都是应景的工作，办公室主任的工作比较细，需要熟悉门工作的人。"

刘主任只神秘地一笑，说，反正就是不一样的。

婉凌有不兴了，觉得刘主任有些戏人的意思，故意说一半留一半，吊她的胃，让她瞎琢磨，于是把酒杯一推，说："我是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只我分内的事、当我分内的差，那些不到我心的事情，我也懒得去想了。"

刘主任自问自答："其实原因很简单，简单到本称不上是什么原因。梅主席会选择提付小平的原因就是，她知付小平想被提，而且是迫切地想被提。"

"我知这么说没谁相信。"刘主任摇了摇杯，冰块与酒杯相撞，发叮叮的响声，"不过，我是说真的。升职只是我的想法，而不是理想。在这样的地方上班，如果说连一上的想法都没有，那是不现实的，只是，想法仅仅是想法而已，就像你看见树上的桃会想摘下来吃，如果主人不让你摘，那也就算了，不是非不可的事情。"

刘主任见她兴致低落，又拿话来挠她："你知我为什么说梅主席会提付小平而不会提你吗？"

刘主任想了想，说："以梅主席的个，可能会提付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