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稳,回头一看后面没人,骑得好好的也要翻车。"
马原闻声从楼上探出头来,说:"我在这里,在偷你的书看。"
婉凌想起那张写了电话号码的纸,跳起来就往楼上跑,跑了两步又停下来,他肯定早就看见了。
为了掩饰刚刚的慌乱,婉凌假装兴奋地扬起手里的钱说:"马乡长,这是你的。"
马原含笑看着她,一步步跨下楼梯,每跨出一步,眼里的笑意就增添一分。走到婉凌跟前,他意味深长地说:"陈主任,你可真是心灵手巧。"
婉凌背对着众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嘴里却打着哈哈说:"打麻将赢钱也能用心灵手巧来形容吗?"
马原和范梅婷走了。陈婉凌烦躁地把《乱世佳人》摔在床上,书本摊开,正好翻到扉页,上面原本写着一长串的数字,这会儿又在数字下面加了一行文字,就是刚刚马原对陈婉凌说过的那句话:你可真是心灵手巧。
原来陈婉凌先把这张书页撕掉了,后来觉得破坏了书本的整体性,又用透明胶仔仔细细地粘了上去,粘得极其整齐,看上去不像一张被撕破过的纸,反而有些艺术性的美感。
陈婉凌一夜没睡好,脑袋里翻来覆去尽是马原的样子。一会儿看见他满脸讥笑地坐在办公桌后面,一会儿又听见他温柔地劝她少喝些酒;一会儿是情深款款的痴情汉,一会儿又是放荡不羁的狼荡子…陈婉凌恨自己恨得要命,还没摸清对方的底细呢,就先被人窥破了心事。一招失算,全盘皆输,要扳回这一局是很难了。
梅主席一行第二天下午才到,完全不过问婉凌头天的情况,连句客气话都没有,直接架上桌子就开始玩牌。婉凌心里有点不舒服,怎么说她也比她们多做了一夜的工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她们完全漠视这种劳动上的差异性,甚至完全漠视她的存在,她心里就有一种被利用的感觉。
正自愤愤,手机哔地进来一条短信:斯佳丽的迷人之处就在于:无论身处怎样的困境,她都是一往无前的。
婉凌一看就知道信息是马原发来的,除了他之外,还有谁知道她昨日睡前正读《乱世佳人》?此人昨夜未经允许就擅自闯入她的房间,分明有窥私的嫌疑,婉凌心头火气未消,不怎么愿意理他。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哔地一响,婉凌料想马原没有收到回复,又发信息来催她,有意地不做理会,继续看众人打牌。看了一会儿,总惦记着口袋里还装着一条未读的信息,心里痒痒地安静不下来,忍不住翻出手机来看了,却并不是马原发过来的,只是一条广告信息而已。
如此过了四、五天,村干部头两天都对她们亲热得不得了,没事就过来看望看望,攀谈攀谈,到了第三天第四天,情况就直转直下了,大概是总没见她们有所表示,就有些催着要钱的意思。梅主席捂着口袋支撑了一两天,到第五天,实在捂不住了,就拿了五千块钱作为困难户的补助。书记、主任拿到钱之后未置一词,只是从此言语之间的温度下降了好几摄氏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