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翻腾变幻着然后又渐渐消失了。
郭业林所在的建筑工地的伙房离家100来米远。7点来钟,他炒完大锅菜,热好馒头只等着民工吃饭。他很恋家,趁这空儿,他回家了一趟,见孩子在写字,杜小华还没回家。他拍拍儿子、女儿的头又返回食堂。
晚8点,给民工们开完饭,他解下围裙正要回家,7岁的女儿跑过来:“爸爸,家里来人了,我妈叫你回家。”
“来的谁?”
“我不认识。”
郭业林牵着女儿的手回家。
一进门,见杜小华和她单位的男同事A在屋里坐着说话。“咯噔”一下,郭业林心里像被锥子扎,眼里又像是揉进沙子。
郭业林的脸上一层阴云。在他看来自己心爱年轻漂亮的妻子不能和男人来往,来往就是不规矩,就是不道德,就是有悖人伦。从小在闭塞的农村生活的他,深深打下了“男女授受不亲”的烙印。他爱妻子,爱得很深很深。杜小华要是和哪个男人多说上几句话,他心里就不自在。
“是不是妻子和那人…”郭业林疑云顿起。他和杜小华的同事以前见过几回面。今天妻子居然和他在屋里说话,这简直是…碍于情面,他还是给A让了根烟。
一会儿,郭业林的熟人B某来找他商量租房子开饭馆的事。A和B相互认识,屋里的气氛开始活跃,A提出喝几杯酒。
“我提瓶酒去。”郭业林站起身。
“不了,大热的天,我看咱们还是到外面的啤酒摊喝几杯啤酒吧!”A连忙制止。
“对,咱们到外边去,把嫂子和孩子也带上,呆在家里也没意思。”B积极响应。
于是,郭业林锁上门,杜小华带上两个孩子,他们来到金昌汽车站对面一家啤酒摊上。
此时,夕阳向大地散发着最后的热力,渐渐向龙首山后下沉。马路上乘凉散步的人川流不息…
啤酒摊附近,空气里飘浮着啤酒的醇香味儿和浓浓的烟草味儿,以及人们身上的咸汗味儿。
杜小华和两个孩子在慢慢地喝着饮料。已喝了4大杯啤酒的郭业林吊着脸默默无语。咕咚,咕咚,他一仰脖第5杯啤酒又灌进肚里。他用胳膊抹抹嘴角上的白沫,脸和脖子涨成紫红色。
9点多,A说回家有事,B某也随后离开。
郭业林、杜小华回家的路上谁也没和谁说话。郭业林走得很慢,他酒头上,气上心,一股火气直冲脑门。
上楼梯时,郭业林夺下两个孩子手中的羊肉串,狠狠摔下楼梯。
杜小华气得浑身发抖,眼里转动着泪花,丈夫喝了酒,她不想跟他争什么高低。
郭业林脱掉外衣准备上床。杜小华脱掉裙子准备睡觉。
“你为啥不高兴?”郭业林啤酒喝得有点多,满嘴酒气。
“上楼时,你为啥把孩子手里的肉串给夺过去扔了?告诉你,肉串是我给孩子买的,你以为是谁买的。”杜小华气也涌上心头,她争辩着。
两人大一阵小一阵的为琐事吵起来。
杜小华眼里开始流泪,她呜咽着:“像这样我没法活了,你把这事说清楚…”她气得肺都炸了,同事之间的正常来往,丈夫却这样小肚鸡肠。
郭业林趁着酒劲,反唇相讥,两人互不相让。前几天,因为孩子的事郭业林踢过杜小华一脚,她怕影响不好悄悄忍了,没有和丈夫计较。这次她实在忍不住了。
酒力和着猜忌的妒火像一根即燃的导火索,瞬间就要燃烧、爆炸。
“我有我的自由,我的事你不要管。”杜小华赌气道。
“哼…你有你的自由。”郭业林青筋暴跳冷笑着“腾”地跳下床,鄙夷的眼光狠狠盯着妻子。
“你除非用刀把我捅死或剁死。”杜小华甩把鼻涕眼泪也不示弱。
两个孩子吓得缩在床上,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明白爸妈今天为啥这么凶。
眨眼间,一场不应发生的血案发生了。郭业林从床下放碗筷的地方抄起了菜刀。“啪”一声,重重拍在水池的边缘,水池被打破,像砖头砸在水泥地面上。平日老实巴交的郭业林狂怒的像一头狮子,他举起菜刀“噗嗤”一刀砍在杜小华的腿上。她尖叫一声“扑腾”倒地,腿上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