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小尹警惕地问。

“再滋也没你尹大主任滋啊，省纪委的大领导，走到哪里都风光！”李天王极力捧，把他这个小小的副级捧成了大领导，让小尹寒直竖“我们当年在学校里，可是最要好的朋友啊。一起看书，一起吃饭，一起打牌，就差一件事没有一起，让人遗憾哪。”

“尹大主任，好几次请你吃饭都不赏光，难了主任，架就这么大，连老同学也拒之千里？”这人边说边笑，不笑的时候，就现很普通的一张老脸来。

“小看我了吧

“此言差矣。”李天王的气，像个明的说客“依我说，手师毕节的案，既是件坏事，也是件好事，关键在于你怎么把握。清朝大才纪晓岚有句话说得好，衙门里面好修行。我的理解是，以前的衙门也都是办案的，你要心些，经常可以致人于死地；心些，放人一，可以积德行善。纪晓岚这句话，在你上也合用，叫纪检机关好修行，像你这样办案一线的纪委，修行的机会很多啊。比如说你现在接手了公安厅的案，严格党纪国法办，你完全可以把公安厅查个底朝天，照党中央的说法，不论涉及到谁，都要一查到底，决不手。可你要是手下留情，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松一松手，公安厅的许多人都会对你恩德，以后你就是公安厅的恩人，要办什么事，还不是你开个就解决了？这就是修行的结果，积德行善的好，老同学，要好好想清楚啊。”

“老同学，师毕节的事，劝你还是手下留情些为好。”李天王环视左右，像个间谍似的轻声。

“原来是李天王，嗨，你比大学时发福多了。那时你跟瘦猴似的，没想到现在日过得这么滋啊？”李天王这个绰号特别响亮，他的真名倒一下让人想不起来了。其实在大学毕业后，小尹见过李天王几次，只是匆匆相遇，印象不。后来有外地同学到金来办事，李天王曾打电话约他一起吃饭，那次他正在陪外省纪委的客人，没去成。不过，细细想来，也只有那么一次而已。

“先喝杯茶，再几个菜，老同学难得相聚，一定要好好喝几杯。这回，怎么也得给个面。”不待小尹再推辞，李天王就死扯着他的胳膊往附近的酒家走。

“一语醒梦中人啊。”小尹叹了气，不仅为自己，更为刚刚竞争副失败的小韦“要不是你这么一分析，我还真没想到问题的严重。看来，师毕节的事，我真是不该接手。现在是退两难，左右不是人啊。”

“不愧为李天王，消息够灵通的啊。”小尹觉得后腰一，像是被人了一下“我们纪委嘛，就是专些不讨人喜的事，可职责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不是没有理，不是没有理啊。”小尹胡应付着李天王，心里却一阵阵地吃惊。没想到，一个整天忙着生意的大学同学，能将官场研究得比自己还要透彻。中国的官，中国的商，一样富有中国特“对了，我想到一件事。你平时一个生意人，为什么对公安厅的事了解得那么清楚呢？”

“还早呢，要不下次再约？”小尹对吃吃喝喝原本就没什么兴趣。

“就算你查了师毕节，或者别的什么人，你能够把公安厅所有的人都查了吗？”李天王的语气开始有些生“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呀。我想，公安厅这条蛇，你肯定是打不死的，最多打他个小伤。接下去呢，你的日就不好过了。还有你夫人小韦，今后要想在公安厅有所发展，就更难了。”

红酒掉一瓶，大学里要好的一些同学都前前后后聊了一通，李天王开始关心起小尹的工作来。“听说师毕节的事你在手？公安的事，不那么容易查吧？”

“师毕节的事，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李天王像是省公安厅的老领导似的，对公安厅的事了如指掌“他在公安厅了那么多年，从副长到长一步步爬上去，都快到副厅长了，突然楼自杀，事情能有那么简单么？我想，他肯定和厅里的许多领导都扯着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这样的发，你还是不牵为好啊。”

“哪一件事？”小尹奇怪地问。

尽只有两个人吃饭，李天王并不心疼钱，菜都挑最贵的。

“为什么？”小尹又问一次。

“胆包天啊你！”小尹笑着指了指李天王的鼻，权当他是在开玩笑“我们不行啊，了机关，等于了和尚庙，哪能像你们老板那么潇洒啊。”

“一起玩女人啊！”李天王大笑“现在朋友，关系最铁的，就是一起光过的。我们之间，不就隔着一条衩嘛，要不，咱们今天一起去潇洒潇洒？听说少年旁边的雪海金碧养了不少女，现在就去开开界？”

“就是就是，人在衙门，不由己。”李天王突然换了一气，抬起手腕看了看，但并没有表“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一起在旁边找个地方，吃个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