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振拿着计算，照当天各类外汇牌价飞快地行着折算，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终于算了结果：“最近元、英镑、法郎兑换日元的汇率波动很大，汇率历史记录我是无法记清的，不过今天的牌价折算，他大约亏了一百万元。”

目的数字，大多数都是以百万计的。虽然杜念基手里也有汽车工业集团资金情况统计表，但自己手里的数据都只是涉及贷款的，只有会计门的资金账才是最完整、最详细的。报表中繁琐地写着大大小小的数字和账号，一时还看不来到底崔浩拿没拿钱，拿了多少钱。杜念基拿起笔，先把报表中向外单位支付资金的几个科目挑了来，再与支付的金额分别对照，初步确定了十几家重公司，接下来就要等着看汽车工业集团的内账本了。

杜念基只觉得昏，心脏好像突然停止了动，连呼都到十分吃力，胃里一阵恶心，险些呕吐起来。他勉支撑着摇晃的，指着张晓枚传真过来的报表，对岳振说：“快看看划到哪里去了。”

“他在搞外汇买卖？”杜念基惊异地说。

年月日

“这是什么玩意儿！”李小惊呼。岳振探过看了一，说：“这是元、日元、英镑、法朗的记账符号。”

其实，崔浩作为汽车工业集团的财务经理，是可以在总经理李小的授权下，联合商贸银行搞外汇买卖的，即使一旦赔了钱，也只是属于工作上的失误。可是他是未经批准，私自炒作外汇，显然是想为自己捞得个人利益，那么在造成额亏损后一跑了之，也就是正常的了。但是，他仅仅是为了这一百万元的亏损跑掉的吗？是不是有可能还存在其他的经济问题呢？

“还是向法国确认一下这个情况吧。”杜念基似乎产生了一丝希望。

“是的，这是外汇买卖的账目记录。”岳振仔细地翻着账本说“可是他搞的外汇买卖是亏损的。”

岳振看了看手表，确定现在法国时间是白天，就直接拨叫了弗朗索瓦兄弟办公室的越洋电话，用法语和对方谈了一阵，随后放下电话，看着几个人，失望地摇了摇。

“完了！完了！”李小嚎叫着倒在沙发里。

大哥，我了对不起你的事，没脸再见你了。我拿了五千万元我们一家三人后半辈的销。钱是银行的贷款，是共产党的钱，你也不要太焦虑。事情全都是我的，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妈妈在我十岁时就过世了，我欺骗了你，对不起了。你给我的五千块钱，我如数奉还。谢大哥多年来对我的关心和照顾。兄弟走了，再见。

几个人抬起来，面面相觑。

李小上坐到桌前，翻开账本和已经装订成册的票据，他一目十行地看过去，飞快地翻过自己经过手的账目，翻到后来，账本上突然现了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和大大小小的数字。

“崔浩，我你妈！”李小嚎叫着骂。

“什么？五千万元？我怎么不知！”李小惊叫着冲过去，果然发现崔浩未经自己同意，分三次划走了五千万元。

“亏了多少？”李小尖叫着问。

岳振抓过报表扫了几，说：“从数字上看，可能是划到了法国菲尔特兄弟汽车生产公司驻北京办事。”

“天啊，这是崔浩写给李总的信！”茜惊叫着，从账本的最后一页了一张纸，上面潦草地写着几行字：

“崔浩炒外汇的事你知吗？”杜念基问李小，李小呆呆地摇了摇。

这时，一直在翻看账本的茜抬起问李小：“李总，我们公司在大上个星期分三次划走五千万元，这件事您知吗？”

所谓的外汇买卖，是指银行或企业为了规避外汇风险，临时把手里的某外币兑换成另一外币，以确保所持货币保持在比较的汇率平。在国际外汇市场上，一货币对另一货币的汇率是随时波动的，当自己手中的外币发生贬值时，就应该及时兑换成另一正在升值的货币，从而实现所持货币的保值和增值。那么如果将这兑换的过程演变为贱买贵卖的多次易，就成了外汇买卖。这易是很有赚的，前一段时间，日元对元汇率下跌很快，如果将自己手中的元在适当时机兑换成日元，就会得到比平时多得多的日元。然后当日元汇率回升并超过下跌前的汇率时，再将手中的日元换成元，那么这样一个易过程之后所获得的元，就比买卖之前多了许多。基本看来，崔浩试图追循这样的方式而获利。但是，国际市场上日元价格一跌再跌，又遇上日本关东大地震，导致日本经济动，日元汇价一蹶不振，最终使崔浩的外汇买卖亏损得一塌糊涂。其实在这一阶段的外汇买卖中，不仅崔浩一个人亏损了——英国著名的老牌商人银行——林银行在新加坡分行的外汇易员尼克·利森由于越权买卖日经指数，终于导致这家举世闻名的世界大银行面临倒闭，成为震惊国际金界的历史事件。

崔浩

过了不长时间，李小、岳振和茜捧着成堆的账本跑了来。杜念基对李小说：“你的钱你自己知，上把你经手的票据甩来。”

“菲尔特哪有什么驻京办事啊…”李小绝望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