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6
曹平林故意落在后面，向周主任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曹平林的办公室。
曹平林一pigu坐进老板椅里，对站在办公桌前面的周主任说：“人民银行检查组到底掌握了哪些情况？”
周主任回答：“可能他们对行chang办公会的内容都掌握了。”
“都掌握了？都掌握什么了？啊？你说说看？！”曹平林禁不住火了。
周主任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看刚才他们出ju的检查证据，可能对行chang办公会上，领导班子成员研究高息揽储工作的情况，有所了解了。”
“什么什么？行chang办公会？高息揽储？周作藩你说清楚，行chang办公会什么时候研究高息揽储了？我们这些行chang什么时候同意搞高息揽储了？我警告你，周作藩，你不要犯原则xing的错误，不要犯立场上的错误，你明白吗？”
“哼！”周主任禁不住冷笑了一声，不服气地说：“我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还能犯什么错误！”
“我看你就要犯卖国投敌的错误了！”曹平林“啪”地拍了一下桌子，气恼地站了起来“你说，你到底跟检查组的人说了些什么？”
周主任也气愤地瞪起了眼睛：“我卖国投敌？我能跟他们说什么？他们勒令我jiao出全bu行chang办公会记录，我请示了杜行chang，他也没有办法，只好让我拿给他们看。除此之外，我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zuo。”
“好吧好吧，你赶jin派人把行chang办公会所有的记录都拿过来，我倒要看看里面写的是什么！”曹平林冲周主任摆了摆手。他心里明白，几次行chang办公会研究高息揽储时，他都指示秘书不要记录，所以记录本上gen本不会留下什么蛛丝ma迹的。
不到一分钟的工夫，办公室秘书就捧着一大摞记录本走了进来。曹平林回忆了一下半年多以前，行chang办公会研究高息揽储的大ti时间，抽出一本记录翻看了起来。没想到只看了几页，他的脸就被气得七扭八歪了，原来记录本上详细地记录了他和邓成功两个人在行chang办公会上主张搞高息揽储的发言，而其他行chang的话则是语焉不详，这不等于把自己完完全全地卖给了人民银行检查组吗？！
曹平林的手抖搂着记录本，对周主任大喊dao：“看看，看看，你们都记了些什么？”
周主任赶jin接过记录本仔细看了起来，过了半晌，才说：“我看不出什么问题。”
“你看不出什么问题？”曹平林不禁大为光火“当时开会时，我就指示着秘书说，不要再记录了，怎么这些东西又搞到上面去了？”
“对不起，曹行chang，情况是这样的。”周主任冷静了下来，耐心地解释dao“按照总行办公室关于对行内重要文献的guan理要求，行chang办公会记录是记载我行经营guan理决策的重要历史文献，要求必须一字不差地记录每位行领导的讲话内容，以备事后查证。我也是一直这么要求秘书科的同志的。这几次行chang办公会，本来应该由我亲自担任记录，但是当时我在总行党校学习，就指派秘书科的同志担任了记录工作，我认为他们这么zuo是完全正确的。”
“你认为？‘你认为’就能代表组织领导吗？我说过不让他们记录的，他们为什么还要记录？”
“这是秘书工作的原则和纪律。”
“原则和纪律？你所谓的原则和纪律，能大过我的命令？你的胆子也太大了！”
“对不起，曹行chang，对行chang办公会议和党组会议是否记录、如何记录，只有党组书记黄可凡同志有权提出要求，我们办公室只听黄行chang一个人的。”
“你混dan！”曹平林大喝了一声，这个不识抬举的小人，他仗着办公室由黄可凡主guan，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服从自己的命令，竟然因为他的迂腐，坏了自己的好事！曹平林怒不可遏，抓起一本会议记录就向周主任砸过去，不偏不斜，正好砸在了周主任的tou上。
周主任的眼镜被砸了下来，掉在了地上。他抬起tou，惊愕地看着曹平林。过了好半天，他才俯下shen，慢慢地捡起眼镜，收拾起记录本，低着tou，走了出去。
曹平林气恼地tan坐在椅子里，双手捧着脑袋，双眼jin闭，陷入了沉思。冷静了一会儿，曹平林站了起来，调整了一下情绪，来到邓成功的办公室。
邓成功坐在办公桌后面，脸色yin沉，正在翻看着一封信。见曹平林走了进来，他皱着眉tou把信递给了曹平林，说：“看看吧，都是这封信捣的鬼。”
这就是那封揭发商贸银行搞高息揽储的上访信，曹平林越看越jin张，越看越生气“啪”地一下把信摔到桌上，气恼地骂dao：“他妈的，我要是抓住了这个小人，一定把他碎尸万段！”
“现在说这样的气话是没有用的。”邓成功冷静地说“这封信是从人民银行夏行chang那里转过来的。就是说，人民银行已经完全掌握我们的证据了。”
曹平林问：“这么说，孙文龙就是冲着这封信来的了？”
邓成功指着信说：“他们这次来，虽然口tou上说是对全省金rong系统进行全面检查，其实祸gen就在这里。刚才我给夏行chang打了电话，已经证实，这次人民银行就要拿我们商贸银行开刀了。”
“…”曹平林沉默着。
“我在业务上虽然不是内行，但是也可以看得出，这封信决不会出自平常之辈的手。”邓成功忧心忡忡地说。
“看来我们行里有‘内鬼’啊。”
邓成功俯过shen来问：“孙文龙他们确实掌握了我们在行chang办公会上说过的话了吗？”
曹平林点了点tou，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邓成功听了，站起shen来，在办公室中间踱着步子，过了半天才说：“我们不能把这两件事孤立来看，依我看，这两件事中间，有着必然的联系，写上访信的人和周作藩这样的小人，决不可能掀起这么大的波澜，他们的背后还有主谋！”
“你是说…”曹平林盯着邓成功的脸，yu言又止。
邓成功想了想说：“当然了，这只是我的猜测，还有待于进一步证明。”
曹平林接着问：“你看，孙文龙是不是真的要动手了？”
“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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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平林故意落在后面，向周主任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曹平林的办公室。
曹平林一pigu坐进老板椅里，对站在办公桌前面的周主任说：“人民银行检查组到底掌握了哪些情况？”
周主任回答：“可能他们对行chang办公会的内容都掌握了。”
“都掌握了？都掌握什么了？啊？你说说看？！”曹平林禁不住火了。
周主任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看刚才他们出ju的检查证据，可能对行chang办公会上，领导班子成员研究高息揽储工作的情况，有所了解了。”
“什么什么？行chang办公会？高息揽储？周作藩你说清楚，行chang办公会什么时候研究高息揽储了？我们这些行chang什么时候同意搞高息揽储了？我警告你，周作藩，你不要犯原则xing的错误，不要犯立场上的错误，你明白吗？”
“哼！”周主任禁不住冷笑了一声，不服气地说：“我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还能犯什么错误！”
“我看你就要犯卖国投敌的错误了！”曹平林“啪”地拍了一下桌子，气恼地站了起来“你说，你到底跟检查组的人说了些什么？”
周主任也气愤地瞪起了眼睛：“我卖国投敌？我能跟他们说什么？他们勒令我jiao出全bu行chang办公会记录，我请示了杜行chang，他也没有办法，只好让我拿给他们看。除此之外，我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zuo。”
“好吧好吧，你赶jin派人把行chang办公会所有的记录都拿过来，我倒要看看里面写的是什么！”曹平林冲周主任摆了摆手。他心里明白，几次行chang办公会研究高息揽储时，他都指示秘书不要记录，所以记录本上gen本不会留下什么蛛丝ma迹的。
不到一分钟的工夫，办公室秘书就捧着一大摞记录本走了进来。曹平林回忆了一下半年多以前，行chang办公会研究高息揽储的大ti时间，抽出一本记录翻看了起来。没想到只看了几页，他的脸就被气得七扭八歪了，原来记录本上详细地记录了他和邓成功两个人在行chang办公会上主张搞高息揽储的发言，而其他行chang的话则是语焉不详，这不等于把自己完完全全地卖给了人民银行检查组吗？！
曹平林的手抖搂着记录本，对周主任大喊dao：“看看，看看，你们都记了些什么？”
周主任赶jin接过记录本仔细看了起来，过了半晌，才说：“我看不出什么问题。”
“你看不出什么问题？”曹平林不禁大为光火“当时开会时，我就指示着秘书说，不要再记录了，怎么这些东西又搞到上面去了？”
“对不起，曹行chang，情况是这样的。”周主任冷静了下来，耐心地解释dao“按照总行办公室关于对行内重要文献的guan理要求，行chang办公会记录是记载我行经营guan理决策的重要历史文献，要求必须一字不差地记录每位行领导的讲话内容，以备事后查证。我也是一直这么要求秘书科的同志的。这几次行chang办公会，本来应该由我亲自担任记录，但是当时我在总行党校学习，就指派秘书科的同志担任了记录工作，我认为他们这么zuo是完全正确的。”
“你认为？‘你认为’就能代表组织领导吗？我说过不让他们记录的，他们为什么还要记录？”
“这是秘书工作的原则和纪律。”
“原则和纪律？你所谓的原则和纪律，能大过我的命令？你的胆子也太大了！”
“对不起，曹行chang，对行chang办公会议和党组会议是否记录、如何记录，只有党组书记黄可凡同志有权提出要求，我们办公室只听黄行chang一个人的。”
“你混dan！”曹平林大喝了一声，这个不识抬举的小人，他仗着办公室由黄可凡主guan，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服从自己的命令，竟然因为他的迂腐，坏了自己的好事！曹平林怒不可遏，抓起一本会议记录就向周主任砸过去，不偏不斜，正好砸在了周主任的tou上。
周主任的眼镜被砸了下来，掉在了地上。他抬起tou，惊愕地看着曹平林。过了好半天，他才俯下shen，慢慢地捡起眼镜，收拾起记录本，低着tou，走了出去。
曹平林气恼地tan坐在椅子里，双手捧着脑袋，双眼jin闭，陷入了沉思。冷静了一会儿，曹平林站了起来，调整了一下情绪，来到邓成功的办公室。
邓成功坐在办公桌后面，脸色yin沉，正在翻看着一封信。见曹平林走了进来，他皱着眉tou把信递给了曹平林，说：“看看吧，都是这封信捣的鬼。”
这就是那封揭发商贸银行搞高息揽储的上访信，曹平林越看越jin张，越看越生气“啪”地一下把信摔到桌上，气恼地骂dao：“他妈的，我要是抓住了这个小人，一定把他碎尸万段！”
“现在说这样的气话是没有用的。”邓成功冷静地说“这封信是从人民银行夏行chang那里转过来的。就是说，人民银行已经完全掌握我们的证据了。”
曹平林问：“这么说，孙文龙就是冲着这封信来的了？”
邓成功指着信说：“他们这次来，虽然口tou上说是对全省金rong系统进行全面检查，其实祸gen就在这里。刚才我给夏行chang打了电话，已经证实，这次人民银行就要拿我们商贸银行开刀了。”
“…”曹平林沉默着。
“我在业务上虽然不是内行，但是也可以看得出，这封信决不会出自平常之辈的手。”邓成功忧心忡忡地说。
“看来我们行里有‘内鬼’啊。”
邓成功俯过shen来问：“孙文龙他们确实掌握了我们在行chang办公会上说过的话了吗？”
曹平林点了点tou，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邓成功听了，站起shen来，在办公室中间踱着步子，过了半天才说：“我们不能把这两件事孤立来看，依我看，这两件事中间，有着必然的联系，写上访信的人和周作藩这样的小人，决不可能掀起这么大的波澜，他们的背后还有主谋！”
“你是说…”曹平林盯着邓成功的脸，yu言又止。
邓成功想了想说：“当然了，这只是我的猜测，还有待于进一步证明。”
曹平林接着问：“你看，孙文龙是不是真的要动手了？”
“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