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向军说。

"那不就行了，"陈四宝说，"不相信你看，他肯定有办法。"

"有门？"向军不理解。

向军没有立刻回答，故意停顿了一下，仿佛他不好意思说，等秘书长再次问之后，才说："肯定不涉及原则问题。他一个个老板，也没有什么政治野心，是改革开放才让他发财的，对党的政策拥护着呢，哪里有什么原则问题。无非是想争取一个公平的生意机会。"

"陈四宝？"柯正勇问。

陈四宝不声，他在想，想了半天，也没有一个结论。

向军不敢耽误，上就向陈四宝通报。陈四宝立刻就从九江赶回南都，两个人凑在一起商量。

但是，他没有想到，柯正勇听完之后，并没有上表态，而是沉默了半天，最后才说："这事情不归我。"

"说，什么机会？"柯正勇问。

"对，陈四宝，"向军说，"我跟您说过的，是我的那个老乡，您还让我到他公司看看，看看他是真老板还是假老板。记起了吗？"

听完，柯正勇半天没有说话，在思考。这样思考了一会儿，柯正勇问："那金是怎么回事？"

"他是汽车生意的，"向军说，"汽车生意需要批文，而现在能搞到批文的都是一些弟，像他这样没有背景的人就只能看着别人吃，自己啃骨，甚至有时候连骨都啃不到。所以，他想通过您看能不能搞到批文，不求特别照顾，只求能与别人得到同等的生意机会，哪怕一次也行。"

"也没有什么事情，"向军说，"上次我就是托他换金的，他问我为什么换金，我当时在义愤上，就把情况说了。他听了也有同，觉这个社会太不公平了，像您这样自能力对国家贡献大而且廉正的领导反而受穷，国才带一万块钱，而那些素质不不务正业甚至是劳改释放人员反而发了大财了，所以，这次听说考托福要国，他就主动要求资助一。"

当然，所谓的商量其实就是分析，分析柯正勇这么急召见他到底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照向军的判断，可能是好事情，也可能是坏事情。好事情当然是告诉他有办法了，他已经找到某某人了，搞到批文了。坏事情是说对不起，我实在没有办法，你把金拿回去吧，无功不受禄。向军本人更倾向于是坏事情，因为如果是好事情，那么不必去他家，电话里面就可以说，而只有坏事情，不能在电话里面说，只能当面说，并且当面说完，立刻就把金还给他，不好，还把上次的一起还给他。

向军把秘书长和他的对话一字不少地重复给陈四宝听，本以为陈四宝会相当失望的，没想到他听了之后并没有失望，而是蹦两个字："有门。"

柯正勇把向上仰了仰，嘴张开，但没有说话，只是又"啊"了一声，表示想起来了，向军确实曾经向他说过这个人，有印象。

但是，陈四宝又不能不回答向军的问题，因为说到底，这金是陈四宝的，陈四宝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向军是很难的。最后，得陈四宝下定决心，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天下哪有打送礼人的理？我相信秘书

向军自认为自己表达得非常有平了，既表明了想搞批文的意思，又把这搞批文的行动说成是正义的行为。说实话，这番话说完之后，向军多少有些得意，因为这番话并不是他和陈四宝事先商量好的，而是他临时发挥来的，他对自己的说法比较满意。他甚至认为这样说了之后秘书长一定就会快地答应，因为答应帮他们搞批文就相当于答应一项维护正义的事情，维护正义的事情秘书长能不答应吗？

"你想想，"陈四宝说，"什么级别的领导什么级别的朋友，柯秘书长怎么可能没有能批文的朋友呢？只要他想帮我们，或者说只要他把我们的事情当他自己的事情去办，就肯定能找到相应的关系。从你刚才的描述看，他是非常想帮我们的，是不是？"

向军回答："上次您国那笔是我给换的。我承认，我有恩的思想，又有一义愤。您这么大一个领导，国考察，才带一万人民币，换成金才一千多一，那些人怎么就那么有钱？所以，没跟您商量，我就自己贴了一，凑成了五千金给您。但这次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个心，而是我实在没有这个能力。这次是替陈四宝给您的。"

"他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柯正勇问。

"如果要是这样，我怎么办？是接还是不接？"向军问。

果然，没过两天，柯正勇主动给向军打电话，叫他晚上到他家去一下。

接肯定不好，送去的礼，哪有收回来的理？但如果秘书长执意退还，不接过来他生气怎么办？

柯正勇听了一笑，说："没有这么简单吧？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托我办？如果有，尽说，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而我又能办到的，就凭他和你的关系，只要你开，能办的我自然会帮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