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朱芝打电话告诉李济运，鳄鱼答应闭嘴了，只是多了两千块钱。李济运接电话时，刚脱衣服准备洗澡。

李济运说：“只要组织上知真实情况就行了。我建议请市委宣传支持，往省委宣传跑一趟，封掉网上的帖。网上你没法同他讲理，封帖是最好的办法。”

刘星明说：“我也上网看过，星明同志发病的事，网上最多只是看笑话，说这人想当官想疯了。没人理睬，时间一长大家就忘记了。”

刚才刘星明说话时，李济运开了小差，在笔记本上写划，下意识地写了很多“哑床”朱芝无意思间瞟了一，轻声问：“哑床，什么意思？”

刘星明问：“舒泽光同他说了什么没有？”

李济运不好怎么说，只：“不响的床。”

朱芝脸就红了，轻声说：“坏人！”

“明同志分析得有理。”刘星明说“但也不必把关系得太僵。这些记者，你得罪他了，他今天不你，总有机会你。我们基层情况这么复杂，难免有差错的时候。如果听凭负面报泛滥，天下没有太平的地方。”

李济运说：“网上是一波一波的，两次选县长也不会叫网民关注太久。只是上面过问下来，就得认真对待。”

朱芝略作迟疑，说：“成鄂渝没有说到。”

最离奇的梦游症

朱芝说：“我的汇报完了。请各位领导放心，成鄂渝我会理好的。”

李济运的思路早已理清楚了，便谈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宁肯承认组织工作得不细，也不能把代表索要好的事去。那样不但会丢县里的脸，而且市委不会兴，省委也不会兴。星明同志发病的事，仅仅是特殊情况。中国这么多年的选举，也许就此一例，说明不了什么。网上有人愿意拿这个说事的，让他们说去。再说帖一封，想说也没地方说了。

“向市委怎么汇报？”刘星明问。

明说：“我句话，你还可以挑明，告诉他说，他若据民间反应写的稿发表了，算他有本事。相信他们《中国法制时报》也不敢这么发稿！”

下午开会，刘星明请朱芝先说说。“好，我这个消防队长先汇报吧。”朱芝便把这几天接待过的媒一五一十说了，大家听着简直义愤。“现在只有那个鳄鱼，还不肯松。我的态度很，说你调查民间反应，我可以送你两个字，谣言。只有我介绍的情况，代表乌柚县委意见，这是唯一真实的、合法的。”

朱芝建议请市委宣传骆长也面，骆长同省里宣传的人更加熟悉。朱芝有个本事，就是很会讲话。她能把很的话笑眯眯地讲来，也能把很严肃的事玩笑似地说来。李济运很欣赏她这功夫，却又想这是别人学不到的。她的语气、笑容和女人态，都帮了她的忙。

李济运不方便评价明什么，只是糊地笑笑。刘星明也自觉失言，上换了话题：“星明同志是你的老同学，你还要多工作。陈也是副科级，她应该合组织才行。”

这次会议的重，却是研究如何向上级说明选举情况。李济运依照刘星明的授意，谈了自己的建议。自然是没有异议，都说网民不必理睬。刘星明用自己的话再作重复，李济运的建议就成了县委意见。明说仅仅书面汇报可能不行，最好往省里跑一趟。刘星明也说有这个必要，但应该有市委领导带队才行：“我争取请田书记亲自，去省里跑一趟。明同志在家主持工作，我同非凡同志、济运同志、朱芝同志一起去。”

李济运想这话欠了些人味，人家男人都疯了，还要她如何合？他当然不能把肚里的话倒来，只：“星明同志的病，看最后是个什么情况。陈不同意送医院，我们不能勉。千万不能激化矛盾。”

第49节：最离奇的梦游症

李济运其实是陷一怪诞的联想：很多事情都不能让外界听到响动，所以需要一张大大的哑床。朱芝的很多工作，就是为了不让外面听见响声。但与夫妻床第之不同，李济运想象的这张大哑床上并不都是快乐的响动。

“但这次就因网上引起轩然大波，省里才注意到了。”

“济运，我同意你的观。下午开会时，你把意思说说，征求大家的看法。代表索要好的事，千万不能传到外面去。说透了就是代表索贿，简直太丑了。”刘星明越说越生气，稍作停顿，又“明同志有些急，他应该讲艺术。”

说明情况，网上可不予理睬。我们在网上是开不得的，再怎么讲得清清楚楚，都有人狂骂。好比汽油起火，越浇火越旺。”